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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暖風中傳來陣陣笑聲,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冬去了、春來了,
郎君提著槍來了。
什麼槍?霸王槍。
奴家一見心慌慌”坐鞦韆的姬妾唱著,旁邊一個姬妾打斷道:
“不對不對,咱們這位郎君不是霸王槍。”
“你又沒見過,怎麼知道他不是?”
“他連後院都不敢進,要有也是水泡軟了的木頭槍。”
“要死了你!”大家都捂著嘴“吃吃”的笑起來。
竟敢說我沒有霸王槍?!死女子!我就該讓你們到地下去陪史元忠!阿夔氣得放重了腳步,昂著頭從她們身旁的小路上走過去。
“是節度!怎麼辦?這回我們真的會死了”
“完了完了,姐姐,怎麼辦?”
聽到身後那些女子嚇得哭唧唧,阿夔又覺得好笑,這些豢養在後院的女人,除了想郎君還真是無事可做。
他當做什麼也沒聽見,朝著楊麗娘住的麗心閣走去。
楊麗娘好些日子沒見過阿夔了,見他昂首挺胸的進來,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迎上去:“節度怎麼來了?也不提前叫人通知一聲,我也好叫人備些酒菜。”
“你現在可以叫人去備了。”阿夔漫不經心問道:“我這後院裡住著多少女子?”
“當時您說想走的可以走,就走了三個,剩下的連奴家在內還有五個。”楊麗娘摸不準阿夔的脾氣,一邊瞟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答到。
“太閒了,你就找些事給她們做,到軍營裡去洗衣服餵馬也不錯。”
楊麗娘膽戰心驚,忙問道:“是我們做錯了什麼?節度要罰我們去軍營?您知道軍營那些男人”
我倒忘了這一層。阿夔拍拍自己身邊道:“你很怕我嗎?站得那麼遠?”
楊麗娘是個人精,這方面她可比蘇洛泱強許多,前世聖上被她迷得流連暖紗帳、多日不上朝,連比她年輕的安王,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使了個眼色,旁邊站著的兩個婢女退了下去,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坐到阿夔的身邊:
“奴家怎會怕節度?奴家心中喜歡還喜歡不過來呢。”
楊麗娘姿色不凡,育過一個女兒不但沒讓她變老,反而讓她更顯風姿綽約。
趁著兩人仰頭飲了兩三杯,她便不動聲色依偎了過去,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按住阿夔唇邊那顆流下來的酒珠,親暱的笑道:
“這可是麗孃親手釀的酒,您一滴也不能浪費。”話沒說完,她已挺起身子,朝阿夔的唇邊的酒痕舔了過去。
阿夔怎經得她如此撩撥?
把兩人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將她柔軟的身體橫抱著走進了內室。
他要讓後院這些女人知道,他阿史那夔提的,到底是不是霸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