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馨兒,這事你不用擔心。飛揚不是那種人,我和你娘,也不是耳根子軟的人,更不會將這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你好生將養著,等九月出嫁就是了。——又何苦給找不痛快?”
許也點頭贊同馨兒,你不用為爹孃擔心。我們也不是吃啞巴虧的人,橫豎以後會找補的。——只是不用急在一時。”現下最要緊的,是賀寧馨平平安安出嫁。等她嫁了人,他們賀家自然會騰出手來,收拾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家。
賀寧馨卻想得不一樣,遂起身去牆角的茶龕裡給爹孃各沏了一杯茶,放在爹孃中間的雕花鏤空紫檀木小供桌上,勸道爹、娘,先喝杯茶,聽女兒把這事理一理。”
說完,賀寧馨將的分析給賀大老爺和許又說了一遍。
賀大老爺不是沒想過此事或許會被有心人拿來作為攻擊的由頭,可是事到如今,他只有忍著,等女兒出嫁之後,再做計較。若是在女兒出嫁前就出來跟人理論,只會讓此事甚囂塵上,到時候反而鬧得不可開交,讓女兒和徹底沒臉。
賀寧馨聽完賀大老爺的顧慮,又道爹掛著女兒,女兒也要為爹著想。此事我們萬萬不可裝聾作啞,任這些人繼續胡說八道下去。要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他們沒有達到目的,這事就會沒完沒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如果你不甘心,我們或許可以想個別的法子。”賀大老爺覺得女兒說得也有道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他們單方面息事寧人,而是找出黑手,才能掐斷源頭。
“娘,這件事,女兒想試一試,親自幫我們賀家討回公道。”賀寧馨翼翼地對許提議。
以前的賀寧馨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許和賀大老爺從來沒有讓她辦過正經事。
許想了想,看著賀寧馨問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可有把握?”
賀寧馨抿嘴笑了笑,坐到許身邊,抱住了許的胳膊,低聲道女兒說大話了。其實這件事,也少不了要爹幫襯幫襯……”
許放了心,故意笑道哦,敢情你只要爹,不要娘?”
賀大老爺臉上含笑看著和女兒,心裡卻樂開了花。
賀寧馨見時機到了,趁機說道女兒覺得,要將此事扳回一局,便得由二和妹夫出面,將寧遠侯府告上刑部。”
賀大老爺正低頭端了茶杯喝茶,聞言一口水嗆了出來,不斷咳嗽起來。又放下手裡的茶杯,指著賀寧馨問道你……你……你再說一遍?”
許趕緊彎腰越過小供桌,給桌子那一邊的賀大老爺拿帕子搽拭茶水,又嗔怪賀寧馨道馨兒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看把你爹嚇得。這事萬萬不可,若是告上刑部,我們賀家就面子裡子全沒了。你還要不要嫁人,你爹還要不要做官,我們賀家還要不要臉?!”許是生意人,最講究和氣生財。對於上官府打官司,基本上是能躲就躲。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絕對不願意上公堂。
賀寧馨也忙幫賀大老爺清理身上的茶葉梗子,聽了許的嗔怪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娘認為,我們賀家現在就有臉,而且裡子面子都在嗎?”
許被賀寧馨的話噎了一下。也是,賀家現在,只有自家人關在屋裡自欺欺人,以為天天在耳邊念一百遍“我沒聽見”、“我都沒聽見”,就能當事都沒有發生。可是走出去,看見一些不明就裡的人異樣的眼光,饒是許涵養好,有時候也會被氣得肝疼。
賀大老爺身上的茶水終於清理乾淨了,三個人忙亂了一番,剛才有些緊張的氣氛倒是煙消雲散了。
“就算要告,為何要告寧遠侯府?此事跟寧遠侯府又有何關係?你可有切實的證據?”賀大老爺有些不明白,也有些頭疼。許跟他提過那三家傳話傳得最厲害的府上,可沒有寧遠侯府的名字。——再說寧遠侯府是皇后孃家,若是要拿寧遠侯府做筏子,還真得掂量掂量有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