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分沒少。但拆了系統船就不一樣了。這點系統算得很精。”
遊惑看了他片刻,又提出一項異議:“毀考場比拆船嚴重,但上一輪只扣了五分。”
“……看來貴人多忘事,我不得不提醒一句。”秦究指著自己:“只扣五分是因為有另一個人承擔了至少一半處罰,這人此刻正在跟你說話。”
遊惑:“……”
秦究:“老實說我一直在等一份謝禮,但某些考生好像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遊惑:“……”
“不過沒關係。”秦究又說:“我在某些事上耐心非常好,不介意多等幾天。”
遊惑漂亮的眼珠終於動了一下。他想了幾秒,不緊不慢地回答說:“巧了,我也不介意。”
秦究:“……”
·
不遠處,狄黎一臉懵逼地說:“那兩位是在討論自己的生死嗎?怎麼說著說著還帶上笑了。”
他同隊的李哥仔細辨識了一下,說:“主要是其中一位在笑……”
狄黎:“……有區別麼?”
李哥:“沒有。”
大家都在擔心即將發生的事情,唯獨兩位當事人淡定異常,還有心情聊天。
至此,狄黎總算明白這兩位的分數是怎麼來的了。
作為一個陳年的考生,他對分數無比敏感。平日裡少拿一分心就痛,現在看著遊惑和秦究,他渾身都痛。
他甚至冒出了一點點衝動,如果系統允許的話,他可以送兩分過去。但他轉而又想,不論送給誰,總有人會站在倒數第一的位置上。
總有人逃不掉那個懲罰。
看著遊惑、秦究直線俯衝到最後一名,他會覺得不舒坦。
那換成陳飛和黃瑞就舒坦了?
一樣不會。
換成任何一組,任何一個人站在送死的路上,他都會不舒坦。
歸根結底,人心都是肉長的。
而這垃圾系統,從來不幹人事。
眾人還沒從分數的大起大落中回神,洞裡忽然起了風。
最先覺察到的是商船的船員。
這些考場npc在死兔子說話的時候突然犯困,紛紛靠著牆打起盹來,此刻又猛然驚醒。
平頭大副搓著手臂,茫然地問:“哪來的風?洞口的火堆移開了?”
他問身邊的船員。
船員咕噥著:“不會吧,我去看看。”
大副又問考生:“你們感覺到了麼?”
說話間又是一陣風掃過,潮溼的、帶著海的腥味。
這次很多考生都覺察到了。
他們在那瞬間打了個寒顫,一陣麻意倏然爬上頭皮:
外面的石洞正對著洞口,偶爾有風也就算了。他們現在都聚在裡面的石洞中,拐了兩道角,又有火堆阻隔……怎麼可能會吹到這種帶著海腥味的風?
什麼溼漉漉的水汽從火裡穿過也該幹了!
眾人四下掃視,到處找尋風的來源,越想越怕。
忽然間,又有人慌張叫道:“等下,有聲音!”
大家一愣,立刻僵在原地:“什麼聲音?”
“你們聽,別出聲,你們仔細聽!”
那個考生眼睛瞪得極大,驚慌地在眼眶裡轉悠,狐疑地看向各個角度。
他手指壓在嘴唇上,維持著那個姿勢。
他眼珠剛轉兩圈,就聽呼地一聲,幾處火堆同時熄滅。
洞內陡然一黑,伸手不見五指。
驚呼和尖叫幾乎同時響起,驚慌的氛圍瞬間達到頂端。
“別叫。”遊惑低斥一聲。
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彈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