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過兩年,先生也該為平安說一門親事了……”
秋明禮笑而不語,心道你自己都已二十一啦!
徐恪又道:“平安弟弟,你覺得小玉姑娘如何呀?將來做你的娘子可好?”
“小玉姐姐……?”平安朝灶間那邊望了望,忽然羞得滿臉通紅,急忙小鹿一般地逃了開去。
“無病,你來京城也不過一年,跟誰學得這般油腔滑調了?”秋明禮舉杯與徐恪碰了一碰,佯裝責怪道。
“老師,學生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不油腔滑調也不行啊!”
“你這話,乍聽還有幾分道理。”
“老師,來,學生敬你一杯!”
“嗯!”
“多日不見,學生見老師氣色紅潤,走路還步履生風……”
“多虧了仙子教我的那一套腿功心法呀!我日日練習,沒想到,老夫雖已年老,但這身子骨卻越老越是健旺!”
“可喜可賀!老師,來,學生再敬你一杯!”
“嗯,你回去之後,代我向仙子致謝!”
“好!”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酒菜,徐恪復又問道:
“老師,朱谷俊那件事,若是沈環問起來,君羨兄又該如何回覆?”
秋明禮道:“只需回覆他四個字即可。”
“哪四個字?”
“查無實據!”
“查無實據?”
“那個衛卒不是被人打死屍體又被扔進了亂葬崗麼?那亂葬崗是什麼地方?聽聞那裡面死屍成千上萬,你們哪還能找得到衛卒的屍身?若連屍身都找不到,豈不是‘查無實據’?”
“可是……”徐恪口裡正嚼著青菜,亦不禁脫口而出道:“我們剛剛從亂葬崗裡回來呀!那裡死屍倒也不多,只是看著鬼氣森森罷了,若仔細查詢,那朱谷俊的屍身也不難找到。”
徐恪心中回想著他們今日一早在亂葬崗中之所見,除了鋪滿黑屍的大坑外,其餘並無多少屍體,他心道亂葬崗之所以令人毛骨悚然,無非也是百姓亂傳而已。
“你們去亂葬崗了?你們去那裡作甚?!莫不是真的去翻找那名衛卒?”秋明禮不禁大為驚詫道。
“咳!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不是自己‘去’的亂葬崗,而是被人‘丟’在了亂葬崗……”
於是,徐恪只得將自己於昨日晚間,夜探天音魔宮的經歷,大致與秋明禮備陳了一遍。
秋明禮聽罷,沉吟了許久,忽而道:
“如此看來,那座天音酒樓,你們更應詳查了,但不知殿下要你去查明天音樓每日的進項與流水賬目,你派人去查了沒有?”
“老師放心,學生明日就派人去!”
“無病,魏王殿下交代你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盡力而為!”
“學生明白!”
……
師生二人吃了一個多時辰的酒菜,直至杯盤已盡,時候業已差不多了,徐恪見秋明禮已有睏意,當即起身告辭,秋明禮送他至草堂門外。
待徐恪轉身出門之際,秋明禮忽然問道:
“無病,你的老家就是杭州府吧?”
“正是!”
“你可知道,如今的杭州知府吳文龍,在那裡遇上了諸多麻煩,幾乎已寸步難行!”
“有這等事?”
“吳文龍也算是個清官,他還是魏王殿下保舉之人,殿下原本還指著他在杭州府大幹一場,好為我大乾戶部增收些稅銀,可如今,咳!……”
“吳知府遇上了哪些煩難之事?”
秋明禮抬頭看了看深黑的天空,此時已近亥時,月已西沉,天穹中只一顆孤星在微微閃爍,好似瞬間就要墜落,他雙眉深鎖,又是一聲浩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