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秦在長沙最好的醫院,中南地區最有名的湘雅度過了一週的時間。按照一般的規程,想要在湘雅有一個床位的話,必須要提前三個月預定才行。但是談秦在受傷之後立即就住進了湘雅醫院的老幹病房,這裡面完全是五星級酒店的標準,比之談秦前幾次住過的病房還要奢華。
談秦住在病房裡的這段時間,有很多思考,其一,他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已經變成了社會的既得利益者。儘管他不願承認,他已經比一般人擁有更多的財富和權力;其二,擁有了這些權力之後,他必須要儘量的去幫助其他人,因為他不想成為自己沒權沒勢時鄙視的那些人。
這段時間裡,儘管談秦躺在病房內,但是外面的世界沒有他的掌控,卻是依舊在逐漸的變化。首先在甄慶之等人的控制下,以陸家村為據點,華奧方已經基本佔據了郴州、永州部分礦區的人力資源。甄慶之召集人馬的方法非常高明,類似曾國藩當年在湖南召集人馬的兵勇制,首先以各村有權有威望的人為切入點,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進行遊說,透過各種畫餅的方式忽悠了大量的精英人士,然後以這些精英人士帶動身邊的普通百姓。當年曾國藩的手下大都是湖湘的富貴子弟,他以雙峰縣為根據地,逐步影響了整個中國的歷史走向,而甄慶之卻是在此法的基礎之中進行改進,招收了大量的人手。這部分人力資源有兩個走向,其一留在本地,以待華奧礦業的開採,其二便是送到江蘇,滿足華奧物流及華奧保安的用工荒。
另一方面,鄒小生來談秦的病房見過他幾次。湖南省國土資源廳的對於湖南礦業發展的整改通知紅標頭檔案已經下發,與通知一起發的還有招標檔案。招標內容其實就是以華奧礦產為定向的蘿蔔招標。談秦所要做的是,讓程靈的投資公司儘快至湖南調研,其次讓江河動用一切能力,讓華奧礦產儘快變成一個公司,即使是先成為一個空殼皮包公司也無妨。其三,黃桃兒在談秦住院的期間,來探視過幾次。同時隱約透露了訊息,如果談秦願意成為黃家的新代言人,將提供比陸家更多的資源。談秦儘管沒有答應,但還是心動了。黃家的力量,談秦已經感受到了些許,他知道有時候埋頭單幹並不明智,有時還需要借力打力才行。不過談秦不會輕易地變成別人的槍桿,變成黃家的代言人看去很威風,但有著很多發展桎梏,比如與愛新覺羅氏便完全站到了對立面。
有時候,站在強大對手的對立面,還不如躲在夾縫裡生存來得靠譜。
儘管愛新覺羅氏此次讓談秦再吃了大虧,但談秦並沒有暴跳如雷,他如同一個老僧坐禪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彭峰比之談秦的傷要輕一點,提前出院後,因為單位的事情,出差去了外省。二子則在一邊好生看守談秦,江河害怕談秦還出現什麼事情,讓柳穿雲來到長沙保護談秦。
羅麗柔提前回了北京,沒有與談秦依依惜別,但談秦知道,他們都害怕分手前的互訴衷腸。
住院期間,談秦給唐琪打了電話,這女子果然知道自己的近況不佳,非常著急,在電話那邊哭得像個淚人一般。談秦有點感動,越發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有價值。
有時候人健康的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身邊的人,親人或者愛人。當你身邊關係越來越複雜,便需要為別人負責,因為她或者他愛著你。
談秦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陳雪嬌的電話。如唐琪一樣,陳雪嬌的耳目也是靈便,知道談秦在長沙受了傷。談秦隱約能夠讀到陳雪嬌言語之間有些事情,想要說,卻無法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陳雪嬌沉默了片刻,道:“還是等你傷養好了再說。”
談秦與陳雪嬌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這次回湖南的事情基本已經搞定,談秦閉了眼睛,知道盡管如此,想要將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