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臉拽了下來。

像扯掉一塊浮腫的肉皮一樣，抓扯下小姑娘的半張臉的皮囊。

黏膩的人皮臉被她丟到地上，像一塊黏在一起的白肉，沾著未淨的人體脂肪。

虐貓女露出一張全新的臉，她自己的臉，一張沒有任何血色慘白的清秀少女的臉。

她是陰鬱的，怪異的，沒有絲毫甜美可言。

她的臉上、脖子上都有一些抓痕，沒有結痂也沒有傷口，像是抹不掉的印跡，無數曾經死在她手下的貓留下的惡詛。

虐貓女裂開嘴，露出密密麻麻尖銳的貓牙，“這張皮真的很緊，我早就想脫了。”

說著，她渾身充氣般迅速膨脹。

人皮氣球像充滿了無法承受的空氣，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爆炸了。

碎裂的人皮混合著破裂的衣物灑落了一地。

虐貓女站在一地碎肉中，慢吞吞地舔她毛茸茸的掌心。

她的手腕上、大腿上、腳腕上乃至身上多處，都覆蓋著斑駁的貓毛，和大黃雞身上那一塊一塊拼接縫製的貓皮出處同源。

皮質書包裡的骨頭散了出來，沾著未淨的血肉。

真的白小雅早就被她扒了皮，吃的只剩骨頭了。

從碎肉中撿起沾血的蝴蝶結，虐貓女若無其事地把它戴回到頭上，“我喜歡她的衣服，這才搶來穿的。”

“可惜衣服有點小，所以就把皮也搶了。”

看著成了一地碎布的貴族校服裙，她遺憾地收回目光，看向玩家，像是在抱怨：“你們不知道，裁縫那裡的衣服總是貴的離譜。”

“可惜現在她的衣服不能穿了，你們賠我新的好不好。”

浸血的蝴蝶結別在頭髮上，她衝玩家揚起一個堪稱驚悚的笑。

賠什麼，賠衣服還是賠上一身皮？

眾人瘮得頭皮一緊。

“嘰嘰嘰——”

大黃雞卻在此時彷彿一頭瘋牛，紅著眼珠撞向虐貓女。

它鋼筋般巨大的鐵爪拍向虐貓女頭頂，被尖銳的貓爪格擋，火花飛濺，虐貓女挑起眼皮輕慢地看著大黃雞：“你在做什麼？”

那一眼就像是看家裡一向溫馴的寵物突然發了狂。

她的唇角揚起一個譏諷的笑容。

“是什麼給你反抗我的勇氣，你不是每次見到我就害怕得縮到角落裡不敢出來，那個人類跟你說什麼，我的小黃雞勇敢了不少。”

“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你這種東西都能成為監管者。”虐貓女眼中帶著困惑。

“整座遊戲中居然找不到一具新鮮的人類血肉，你這種膽小的廢物，連殺人都不會，活該只能一輩子吃死屍。”

她說：“小雞，你不配成為監管者，所以我來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