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拉碴的大叔開始坐臥不安。
小丑男臉上掛著明豔而血腥的微笑,西裝革履,姍姍來遲,他頭頂上左右翹角的小丑帽和他身上的高階西裝顯然格格不相配。
摸了摸滿是紅通通油彩的鼻子,先是歉然地對玩家解釋了一下遲來的原因,賭場事務繁忙。
所以他打算讓小丑男孩過來代理監管他的遊戲,回來只是打算籤個到。
宋楚把臉從溫暖的肘窩中抬起,漂亮的臉上滿是沒睡好覺的睏倦,所以小丑男可以再多遲到會兒。
機械童音抱怨道:
「你好慢~怎麼才來~」
「嘻嘻嘻,殘殺型遊戲我最喜歡看了,當然,我希望某個討厭的人能夠永永遠遠留在這裡~」
話音未落,就有另外一道冷冰冰的機械聲音響起。
「滴!神明遊戲三大原則之一:公平永存。檢測到系統對某位玩家抱有不同尋常的惡意,現關小黑屋禁閉中,本遊戲將由審判長全程觀看」
不認真工作準備找代班的小丑男簽完到離開的腳迅速收了回來。
眼前的遊戲,才是分給他負責的遊戲,而他口中的賭場,確切來說,是他老大小丑先生的主場。
他雖然給老大打工,但論起合同,神明才是他的第一老闆。
如果說系統只是神明造物,擁有一點神明意志,那麼審判長可是神明的代言人。
無論是監管者還是審判者,從來都沒有誰真正見過神明,他們頭頂的直屬上司從來都是審判長。
當著遊戲二把手的面,他膽再肥也不會找死翹班。
小丑男迅速掛上一副工作的常用表情,一副誇張,極致,燦爛得甚至癲狂的笑容。
“能夠被審判長觀看本場遊戲是我的榮幸。”
口上如此說著,實則心中驚濤駭浪。
遊戲初期,各種大型副本尚在籌備階段,連審判者都不會輕易踏足這些低階遊戲,審判長大人為什麼會觀看這麼一場平平無奇地遊戲?
還因此將系統關了禁閉。
難道這次的玩家有什麼異常之處嗎?
小丑男探究的目光在四個玩家上流轉了一圈,一個神眷者,一個即將轉化為神眷者的備選者,兩個普通備選者。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殘殺型遊戲一向高危,碰到神眷者也並不稀奇,更別說,他的獎勵道具連通了老大賭場的會員卡,不少提前得知訊息的玩家都會試圖得到一張。
小丑男按下心中的思慮,雪白的手套上無數張撲克牌翻飛,靈動如蝴蝶,準備開始遊戲介紹規則。
“本遊戲不可動用武力,否則直接出局。”
他招了招手,僵硬不動宛如機械人的西裝男捧著漆木托盤上前,托盤上是四把漆黑的左輪手槍和子彈。
宋楚一進遊戲就看了眼在酒館前臺站崗一樣的西裝男。
熊孩子的原話,和在遊戲中擁有無數分身的監管者不同,西裝男雖然佔了一個監管者的位置,但其實是流水線的生產出來的東西,沒有單獨的神智,模樣全都一模一樣,除了裡面塞的靈魂不同。
把原來的人抹掉記憶,抹掉一切曾經為人的痕跡,混合著大量材料,在陶瓷國度的模具中被燒製成同一個外形,擁有同一個“西裝男”的名字,然後作為助手投放到各個有需要的遊戲中。
比之擁有部分執念的監管者、暴動者、審判者,西裝男這類怪物才是最契合遊戲的Npc。
既然明明能造出西裝男這種工具人,為什麼還需要那些不人不鬼的遊戲怪物?
沒有情感的工具人不是更令人放心?
宋楚收回落到西裝男身上的視線。
酒館中的這個,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