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來。

這是吃多了垃圾被噁心到了要嘔？

宋楚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他抬起了腳。

只要醜青蛙垃圾桶敢給他吐一地汙穢，他就把它踹到門外喂黑霧。

在怪異的紅光中，醜青蛙的肚皮越鼓越大，渾圓得像一隻隨時會爆炸的氣球。

最後，它“呸”一聲吐出一卷顏色泛黃的圖紙。

圖紙在地板上滾了兩圈，伴隨著醜青蛙肚皮的“啾”一聲的洩氣聲。

宋楚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最後才繃著一張堪稱冰冷雪白的麵皮撿起了那捲發黃的圖紙。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根手指。

這兩根手指修長，漂亮，還帶著玉石一樣的顏色。

剛才被他用來提發黑的香蕉皮和變色的蘋果皮等各種垃圾，現在又用來捏垃圾桶吐出來的圖紙。

一會兒也不知道要用酒精衝幾遍才罷休。

在收銀臺上展開那捲泛黃的圖紙，宋楚彷彿看到了一張小孩子的簡筆塗鴉。

他握著手電筒照在圖紙上，擰著眉頭看了很久，才從圖紙最左邊一團亂七八糟的黑色線條中辨認出了橢圓的腦袋，尖尖角的潦草四肢。

你指著這團線條說這是個人倒不如說它是個王八更容易令人信服。

畫技一度潦草到這種程度。

宋楚捏著指腹，思考不太圓潤很難被稱之為腦袋的橢圓上的三角。

說是三角也並不嚴謹，因為那三根黑色線條並不筆直，有兩根甚至向內凹陷。

它更像……

宋楚默默挪開視線，告訴自己它什麼也不像。

好，左邊第一團黑線就勉強稱它是個趴在地上的人。

宋楚再去看第二團黑影。

第二團黑影較之第一團，它……著墨的黑線更多了幾條……

往後的幾團黑影也都和第一團差不多，王八一樣的身影，尖尖角的四肢，除了勉強稱之為腦袋的圓形上多了一些凌亂的黑線。

依據這些變數去推。

就像是……

一個人，它，慢慢長出了一頭亂七八糟的秀髮。

宋楚在櫃檯上面無表情地叩著指骨，難道說這破圖就是一張植髮示意圖？

誰家植髮宣傳圖畫成這個鬼樣子。

等著倒閉吧。

他一邊面無表情地想，一邊注意到每一團黑影之間都畫有三個橢圓的扁石頭，

看得出來畫圖的人竭力想要把那個物品的樣子畫得更像一樣，奈何畫技有限，導致畫出來的三個長扁石頭每一個都各有各的奇形怪狀。

宋楚盯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扁石頭看了很久。

麵包棍？

吃麵包長頭髮？

鬼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