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了。

秦雨青呢，面對這與自己無關的年夜飯更是巴不得趁早離開，況且四小姐已離開，自己留在至幸堂也毫無意義，回禪珞院也無心眠。像去年三十那樣，去樂山別院吧。現在鄭家的人似乎已習慣了我這個&ldo;賤婢&rdo;的存在和離席，也無人指責了，也好，我求之不得呢。

來到樂山別院，秦雨青看到月下蓮池已是一片枯萎，無心觀賞，想到妹妹的骨灰盒還在此地，就走到她原先居住的房間，自言自語：&ldo;雨虹妹妹，你在此處嗎？出來好嗎，姐姐好想見你一面。&rdo;

朦朧迷糊中，雨虹的魂魄出現了，但她背對秦雨青：&ldo;姐姐，年三十的，特意來看望我這個死人幹什麼呢？&rdo;

&ldo;姐姐想你了，再不來看你就會忘記你的模樣，忘記我對你的誓言，和在鄭府的目的。&rdo;秦雨青想上前抱住雨虹。

但雨虹腳不著地，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仍是背對著秦雨青：&ldo;我的模樣，姐姐本就該忘記了。而你在鄭府的目的，再我臨死之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和那個送你風箏的男子共度一生，他是真心愛你的。&rdo;

秦雨青屢次去抓住雨虹，但她都躲開了，秦雨青就停下，流著淚說：&ldo;雨虹，你是因鄭飛黃侵犯我而自盡的，我是為了替你報仇才留在鄭家的啊。至於你說的那個男子，只是我報仇的工具而已。可那個男子對姐姐很好，讓姐姐生了愛意。連鄭飛黃也善待姐姐。這讓姐姐一直在猶豫不決，該怎麼做，你告訴我。&rdo;

&ldo;姐姐，我自盡前並沒要求你給我報仇，我自盡時我的選擇，你報你的仇是你的選擇，與我何干？我本就比你小，怎麼為你指明方向？&rdo;雨虹的話讓秦雨青更迷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是錯。

秦雨青哭泣著深處手說：&ldo;雨虹，你轉過身，讓姐姐看看你一眼吧。&rdo;

&ldo;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姐姐，去年三十，你帶著我說的那個，可以依靠一生的男子來樂山別院看我，摺紙船，今年為何只有你一人來呢？&rdo;雨虹生氣地問。

秦雨青只覺得雨虹說得每句話，都像是從自己心底發出來的，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妹妹：&ldo;妹妹，這個，你問得突然，我也不知為什麼。&rdo;

雨虹似乎生氣了：&ldo;姐姐，我該走了。&rdo;她的身影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秦雨青不願她的魂魄離開，大聲喊：&ldo;雨虹，別走，讓我看你一眼……&rdo;

秦雨青已分不清楚剛才是真的在和雨虹妹妹說話，還是自己的自言自語。呆呆地站在屋裡。

隔壁傳來一熟悉的聲音：&ldo;是誰在隔壁喧譁？&rdo;

秦雨青衝過去，踢開門：&ldo;一官，這裡曾是我的房間，你來這裡幹什麼？&rdo;

鄭飛黃在裡面踱步：&ldo;這個樂山別院就兩個房間，隔壁是你雨虹妹妹的骨灰房，我總不能住在那裡，褻瀆已逝之人吧？再說了，我是鄭府的主人，樂山別院是鄭府的地方，我不能來嗎？&rdo;

秦雨青被問得無話反擊：&ldo;你說得對。&rdo;

&ldo;剛才你在嚷什麼呢？說來聽聽。&rdo;鄭飛黃很是好奇。

秦雨青也淚乾了：&ldo;我在和雨虹妹妹的魂魄說話。&rdo;

&ldo;每逢佳節倍思親，特別是逝去的親人。不過你可以和她的魂魄在此一起看煙花，怎麼硬是弄得自己淚眼闌幹呢？&rdo;鄭飛黃看著她殘留的淚痕，想更多地知道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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