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說完，秦雨青已是淚水漣漣了：&ldo;鄭大人，難道你看不出，這些都是山水畫嗎？毫無情意可言的山水畫。&rdo;

鄭明儼不信：&ldo;看得出，張一旭將狠心女子所贈之畫儲存這麼多年，可見其用情極深。你再看這幅，張一旭所作，是你們倆在濃情蜜意地作畫，張一旭在上面題字：君子磨墨墨隨意，妙人弄畫畫中來。這是他自稱君子，稱你為妙人？一個陷害初戀之人，一個背棄初戀之人。什麼君子，妙人，分明一個是小人，一個是賤人！兩個都是內心低賤骯髒至極！&rdo;

秦雨青的心涼透了：&ldo;鄭大人怎麼可以如此詆毀雨青？當初在關內，鄭大人堅持送雨青回四川，可憐雨青在旅途中離開洪承疇，又遇周延儒調戲，身無分文，一路乞討，才回到關內。又尋鄭大人至冰洲，潛入軍中為大人當護衛，還出謀劃策，排憂解難。後來遇上高第險些散命。雨青這般如此不顧一切地為鄭大人，卻換來鄭大人的一句&ldo;低賤骯髒&rdo;？&rdo;

鄭明儼嘲笑的一句話：&ldo;秦雨青，別裝了，你的眼淚再也打動不了誰。你能不能再換一招？&rdo;

秦雨青大怒，摸乾眼淚：&ldo;鄭明儼，我秦雨青今日終於看清你了：魯莽、偏執、狂傲、不容異議。難怪拒絕宦官一同駐守，還與莫貴將軍慪氣，上疏朝廷調離功不可沒的莫將軍，又與其他大人不和而分守冰洲界限內外。你這樣堅持己見，獨斷專行，害得雨青傷痕累累，更會令自己迷失啊。鄭大人，雨青不重要，你的仕途之路該如何行進？&rdo;

鄭明儼此刻受不了&ldo;賤人&rdo;雨青的指責，對她大吼：&ldo;滾出去，滾出去。&rdo;

秦雨青淚水已幹了，無奈搖搖頭，想出去，鄭明儼又說：&ldo;等等，把你和張一旭的淫詞艷畫都帶走，免得侮辱了我的書房！&rdo;

秦雨青停滯了一下腳步，轉身，痛苦地蹲下，一張一張地拾起，又艱難地站起來。

卷 第三百六十六章 深入虎穴來救你

臨離開鄭明儼的書房時，秦雨青淒涼冷笑：&ldo;鄭大人，鄭參謀，雨青記得自己只是大人的一個丫頭，與你也沒任何關係。若鄭大人認為雨青是嫌貧愛富之人，或是張一旭派來的奸細，大可處置了雨青，何必大動肝火？真好笑。還有，鄭大人，我秦雨青與你相識以來，欺騙了你什麼，你又因雨青而失去了什麼？&rdo;

&ldo;你！&rdo;鄭明儼覺得秦雨青這段話句句有理：我為了這個丫鬟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張一旭說我被雨青矇騙，可雨青騙了我什麼？

想到剛才秦雨青艱難地拾畫，又痛苦地起身離去，還有過往的一切，鄭明儼想說些軟話，可已經無法開口，今天都把惡語說絕了。

秦雨青出去了，鄭明儼開啟一壺烈酒，準備喝下去。老黃和鏈子急忙過來，拿著一張紙，匆匆說：&ldo;鄭大人，雨青姑娘留下一封信，騎馬走了。我們問她，她什麼也不說。她身上還捆著一卷字畫，不知去幹什麼。我們也看不懂她寫的什麼。你快看看吧，雨青姑娘神色很難看，老黃擔心她出事。&rdo;

鄭明儼聽老黃這麼一說，也不喝酒了，急忙看雨青的信：

哀鄭君……是秦雨青對鄭明儼的失望和痛徹心扉。

&ldo;雨青去冰都了。&rdo;鄭明儼差點跛腳了：&ldo;雨青，我來了，你別怕。&rdo;此時鄭明儼如熱鍋上的螞蟻悔不當初，對老黃說：&ldo;黃叔，我離開些日子，如果全兵衙有人找，就說我犯了風寒，須修養數日。&rdo;

老黃明白鄭明儼的意思：&ldo;鄭大人，老黃知道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