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柱香裡也綁不了我去。”
雷驚鴻微怔。
如歌又一笑:“你再看看這周圍的人。”
家長裡短的三姑六婆們目光不時掃過來。
十步外的乞丐眼中精光微閃。
連這個餛飩攤子的夥計似乎都跟上午的不是同一個人。
……
如歌對臉色驟變的雷驚鴻笑道:“放心,他們並不曉得你是誰,只是在保護我罷了。”
雷驚鴻凝視她:“你想做什麼?”
如歌亦凝視他:“你此次來,又是想做什麼?”
竹簾遮住逐漸西下的陽光。
朱亭裡越發幽暗。
暗夜羅的黑髮如綢緞般散在腳踝處,血色的紅衣,邪美的硃砂,他仰首喝下杯中的酒。
“雷驚鴻正在苗河鎮。”
戰楓沒有問暗夜羅是如何知曉的。暗河宮的情報正如地下默默流淌的水源,無孔不入。
暗夜羅笑著搖搖酒杯:“雷驚鴻血氣方剛,此番來怕是要做一件大事。”
“是。”
“機會要把握好。”
“是。”
烈火山莊指責江南霹靂門以密制火器暗殺前莊主烈明鏡,其野心為武林安寧帶來極大的隱患,併為此率各門派共同剿殺它。
但武林中尚有許多中立和仍在觀望的門派。
其一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誰會是最後的勝出者,其二也是因為烈火山莊指控霹靂門的證據始終不足。風白局早在烈明鏡出事前兩個月就被逐出了霹靂門,他的話是否足信為很多武林同道暗中置疑。
戰楓明白。
只要可以將江南霹靂門的罪名坐實,收剿的行動便可大為便利。
“為什麼不殺了她。”
暗夜羅忽然道。
戰楓猛抬頭!
暗夜羅悠悠然望住他,眼中似有嘲弄:“留著她,終有一日你會後悔。”
戰楓聲音僵冷:“她不會影響什麼。”
“哈哈,”暗夜羅大笑,“痴情的楓兒,難道她還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少女嗎?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她,她的眼底有執拗和仇恨。”
戰楓的捲髮幽黑得透出深藍的光澤。
“她,無關緊要。”
暗夜羅微微眯起眼睛:“她畢竟是烈明鏡的女兒。如果有一日,她真正成為你的仇人,”他的手指愛撫著黃金酒杯上奇異的花紋,“你會殺了她嗎?”
“你要偷襲烈火山莊?”
如歌的目光緊緊盯著雷驚鴻。
快到傍晚,苗老二餛飩攤裡的客人漸漸多了。
如歌同雷驚鴻坐得很近,象一雙親密的情人,聲音也如耳語般壓得很低。
簡陋木桌上的餛飩麵已經涼透了。
雷驚鴻笑眯眯:
“如歌妹妹,你讓我怎樣回答你呢?”
如歌也笑眯眯:
“如果你說‘是’,那麼你就是一個豬頭。”
“豬頭?真難聽!”
“偷襲烈火山莊,你以為成功的機會有多大?”
雷驚鴻仍舊笑嘻嘻。
如歌挑眉道:“我不知道你帶了多少人來,可是以烈火山莊的實力,你們絕無法攻進莊內的關鍵之地。”
“如歌妹妹可以做內應呀。”雷驚鴻一臉壞笑。
“炸燬山莊的大門和幾堵牆,然後坐實江南霹靂門性好暗殺的惡名,”如歌輕輕拍掌,“這是你爹教給你的好主意嗎?”
雷驚鴻似說不出話來。
他瞪了她半晌,終於道:“你可知道,這一個月,烈火山莊的人殺死了我們多少兄弟!搶光了我們多少錢財!會危害武林的火器?哈哈,現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