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皺了皺眉:“你不知道爺爺讓你叫老大出來吃飯你怎麼不去,又往小安那兒看什麼看?他們倆吵架了?因為什麼。”
保姆支支吾吾地說:“我真的弄不明白,我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先生對姜小姐說了一句‘關係不清不楚,你和時墨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然後姜小姐說‘避開墨馳做DNA鑑定’……”
……
楊瑞琪回來時,看到公公婆婆與丈夫都在客廳,笑著解釋:“我與藍懿的媽媽聊天聊得晚了,她非留我吃飯,我也不好總推的。”
見無人應聲,她的笑容滯了滯,嘴上仍是說:“小馳和僑安呢?這兩個孩子午飯也沒回來吃,現在回來了沒,沒回來趕緊打電話催。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雨夾雪,孕婦萬一著涼發燒又不能打針吃藥,可得小心著點。”
“你過來坐。”
時拓進的聲音波瀾不驚,楊瑞琪卻沒由來地心中一驚。
時奶奶對孫阿姨說:“去看看小安在幹嗎,如果沒睡下就把她叫出來。你們累了一天,都去休息吧。”
孫阿姨暗暗朝楊瑞琪使了個眼色,轉身去敲姜僑安的房門。
楊瑞琪猜到許是多日來的擔憂終於成了現實,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僵了下來,卻不能立刻辯解,邊觀察著三人的臉色邊心懷僥倖地問:“出什麼大事了嗎?”
卻仍舊是沒有人回答。
楊瑞琪更是忐忑不已,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屋內太靜,座鐘的鐘擺彷彿一下下地打在她的心口,讓人沒由來地慌亂不已。
見姜僑安走出來,奶奶才終於說話:“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所以想問問你們,都坐吧。”
明白躲不過,楊瑞琪只好調整了呼吸,將手中的包放到一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男人總是不好開口,便由奶奶問:“小安,你那天忽然回到這兒來是要做DNA鑑定?”
聽到姜僑安嗯了一聲,她又轉而問楊瑞琪:“她是老大和鬱潔生的,這話是你說的?”
“爸、媽、拓進,你們先別生氣,這事我遲遲不敢告訴你們就是怕惹你們生氣”楊瑞琪趕緊解釋“我只是跟僑安說有這種可能,並不是一定……”
沒等她說完,時拓進就先沉不住氣,站起來厲聲打斷:“有什麼可能!這樣的話也虧你編的出來!還能說給小輩聽!簡直荒唐至極!”
結婚二十餘年,時拓進從沒與她說過重話,錯愕之餘,楊瑞琪委屈至極,一時沒忍住,當著長輩和晚輩的面紅了眼:“這話不是我編的,是僑安爸爸說的,如果小馳不是那麼湊巧地與僑安成了一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提半個字,我再不知道輕重,也不會拿咱們家的名聲開玩笑。”
“那個混帳說過什麼?”
聽到時爺爺的這句話,姜僑安著實有些惱,卻不能與正生著氣的老人爭。
爺爺奶奶與時拓進皆在氣頭上,當然無法顧及她的情緒。
只有楊瑞琪看了眼坐在另一側的姜僑安,將措辭斟酌了再三才說:“那時候鬱潔剛剛過世,我看孩子沒人照顧,就過去幫忙,姜震的心情不好,常常喝酒,把僑安完全丟給保姆照看,有一次我實在看不過去,就說了他幾句,怪他那時不該總與鬱潔鬧彆扭,鬧到這個地步再後悔自責也沒有用了,唯有好好振作起來照顧好女兒才能讓鬱潔安心。”
楊瑞琪似乎十分為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許是醉著,他竟然跟我說他們會成這樣全是因為鬱潔先不忠……他說,他說鬱潔……新婚之夜沒有落紅……還說……”
時奶奶恨得咬牙切齒,錘著沙發的扶手問:“那混蛋還說了什麼?”
楊瑞琪用手撫了撫額頭、又看了眼臉色發青的時拓進:“鬱潔與他結婚前小馳的親生媽媽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