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墨,是個戲班子裡跑龍套的小角色。戲班子輾轉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聽聞這村裡有座廢棄的古戲樓,據說每當月圓之夜,戲樓裡就會傳出唱戲的聲音,但那戲樓裡卻空無一人。
那戲樓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子的邊緣,周圍雜草叢生,戲樓的飛簷上掛著幾縷破布條,在風中瑟瑟發抖,像極了招魂幡。戲樓的大門是兩扇厚重的木門,上面的朱漆已經剝落殆盡,露出了腐朽的木頭,門上還貼著幾張殘破的符咒,紙已經發黃,上面的硃砂符文也模糊不清。
我跟著幾個膽大的同行,趁著月色來到了戲樓前。剛靠近戲樓,就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那股冷意像是能穿透骨髓。我們推開大門,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是戲樓發出的痛苦呻吟。
戲樓裡面瀰漫著一股陳舊的脂粉味和腐朽的氣息。臺下的桌椅東倒西歪,積滿了灰塵。戲臺上的幕布破破爛爛,有幾處還被扯了下來,掛在那裡像一道道傷口。
我們在戲樓裡四處檢視,突然,一陣悠揚的胡琴聲響起,那聲音婉轉悲慼,彷彿訴說著無盡的哀怨。我們都嚇了一跳,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見戲臺一側的角落裡,有一把破舊的胡琴,琴弓自己在琴絃上拉動著,發出那令人膽寒的聲音。
就在這時,戲臺上的蠟燭突然亮了起來,微弱的燭光搖曳著,把周圍映照得影影綽綽。一個身著戲服的女子出現在戲臺上,她的戲服是鮮豔的紅色,但那紅色在這陰森的氛圍下卻透著一股血腥氣。女子臉上化著濃妝,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但她的眼神卻空洞無神。
她開始唱戲,那唱腔婉轉悠揚,可歌詞卻聽不真切,只覺得聲音在戲樓裡迴盪,讓人的耳朵嗡嗡作響。隨著她的演唱,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突然,女子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從她的身體裡又分裂出幾個同樣身著戲服的身影。她們在戲臺上舞動起來,舞姿曼妙卻又透著詭異。我身邊的一個同行突然像是著了魔一樣,緩緩走上戲臺,跟著那些女子一起舞動。
我想拉他回來,可是我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我驚恐地發現,他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就像一個魂魄。隨著舞蹈的進行,他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消散,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剩下的我們想逃離這個戲樓,可是大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此時,戲臺上的表演變得更加瘋狂,那些女子的臉開始扭曲變形,嘴巴張得極大,發出尖銳的叫聲。她們的戲服上開始滲出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戲臺上。
我看到戲臺的一側有個通往後臺的通道,心想也許那裡有出口。我和其他人小心翼翼地走向後臺。後臺裡瀰漫著更濃烈的血腥氣,到處都是破舊的戲服和道具。在一個角落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木匣。
木匣上刻滿了奇怪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幽藍色的光。我們好奇地走近木匣,突然,木匣的蓋子自己緩緩開啟。從木匣裡湧出一股黑煙,黑煙中傳出陣陣悽慘的哭聲。黑煙瀰漫開來,將我們籠罩其中。
在黑煙裡,我看到了一幕幕恐怖的場景。有古代的刑罰場面,犯人被五馬分屍,肢體四處飛濺;有大火焚燒村莊的畫面,村民們在火中慘叫掙扎;還有戲班子在臺上被屠殺的景象,鮮血染紅了整個戲臺。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開始模糊。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我看到遠處有一點光亮。我拼命朝著那光亮的地方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跑出了黑煙的籠罩。
我發現自己來到了戲樓的地下室。地下室裡陰暗潮溼,牆壁上掛著一幅幅恐怖的畫像,畫像裡的人物眼睛似乎都在盯著我。在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裡擺放著一些白骨和頭骨。
突然,那些白骨開始拼湊起來,組成了一個人形骨架。骨架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