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一定要嫁到烏孫國去,不能因為烏孫亂了就讓使命夭折。”
“請校尉成全。”
劉相夫的話再次出乎苟參的意料。
從高祖劉邦開始,但凡大漢國和別的民族聯姻的公主們。沒有一個心甘情願是自己想要嫁到千里之外的異邦的,可是如今苟參的眼前卻有著一個和那些公主們截然相反的女子。
為什麼?
這個劉相夫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為何要執意這樣做?
既然相夫公主不是要求自己放她逃逸,相反的是一定要做成和親之事,和自己的目的殊途同歸。苟參就沒有了擔心。這會心裡卻升起了更多的疑問。
“卑職受天子詔令,和常老將軍一起負責公主安危。公主平安到達敦煌郡被烏孫迎親團接走,那是卑職的職責所在,請公主放心。”
“臣,絕不敢違逾陛下詔令。”
相夫公主看苟參信誓旦旦的。但是說的話卻很是教條模式,只說報效天子,卻不涉及自己。
劉相夫知道自己不坦誠,這個少年校尉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就張口說:“請校尉坐下,相夫有話要講。”
劉相夫說著自己先跪坐,苟參想想。也坐了下去,相夫公主就說:“校尉可能詫異相夫是怎麼知道烏孫國叛亂的,其實和校尉無關,相夫。是從常老侯爺下午請安時候話語中猜測出來的。”
相夫公主從常惠給她請安時候的話裡猜測出來烏孫國有亂子?那麼就是從自己這裡得到了確切的人證了?
這個相夫公主還真是敏感。
相夫公主看出苟參的防備,淡然的說:“常將軍平時和相夫只是淡然問候幾句,下午卻問詢了很多相夫吃穿用度和周身使喚宮女是否妥當的事情,不是太意外了麼?”
一個人平時對你不聞不問的只是例行公事,忽然的關心起你,自然有些奇怪。
相夫公主看著苟參說:“不怕校尉知道,相夫素來多疑、多慮——相夫的身世,校尉應該明白,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公主,常侯爺一路上一直對相夫公事公辦,下午忽然噓寒問暖,相夫,不得不將此行西去往最壞處打算。”
相夫公主竟然自己說自己生性多疑,她說的最壞的打算,那就只有烏孫國出事,她嫁不成。
“貧寒人家的子女心思,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如今烏孫的國母劉解憂,是相夫的姑母,她和相夫一樣,都是因為聯姻而被賜為公主身份的。”
“我和解憂公主的祖上,是當年七國之亂中的楚王劉戊。”
“當年晁錯上書景帝,要在大漢實行削藩,就是奪取諸侯的權力和領地,於是終於造成了吳王劉濞起兵造反,而我的祖上楚王和其他王也跟著造反,結果是兵敗自殺,我家族從此一蹶不振。”
“人人都自私,這是天性使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本來沒什麼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人要殺你,要奪去你的好處,難道還不允許你反抗一下麼?這也沒什麼錯。”
劉相夫這是公然的在質疑大漢天子的權威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削藩,諸侯國就造反,這個劉相夫這會卻在苟參這個校尉面前為七國之亂中死去的祖先鳴不平,實在是膽大妄為。
“試問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你就是用棍子打狗一下,狗也會反抗叫吠幾聲,這本來無可厚非。你要殺我,我就咬你,但我祖上錯就錯在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跟著別人胡亂的起鬨。”
“那吳王劉濞起兵造反的原因難道僅僅是因為景帝要削藩?”
相夫公主平靜的說:“高祖十二年時,立次兄劉仲之子劉濞為吳王,文帝時,吳王劉濞世子入朝,與當時的皇太子,也就是後來的景帝劉啟博弈下棋,因爭棋路發生爭執,皇太子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