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這樣被湮沒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押我來為他人陪斬,陳湯今後顏面何在?我不甘心!”
這時,有人聽到陳湯叫喊,就過來將他嘴捏開,放了個麻核進去,冷笑了一聲說:“不知死活的東西,喊什麼?聒噪!”
陳湯嘴裡嗚嗚的,將身上的刑具鐐銬帶動的嘩嘩作響,苟參卻越發的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遠處監斬臺上胡不為和寇德海在瞧著自己,就一副勇於赴死的模樣回敬了過去。
遠遠的,寇德海看到了苟參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對胡不為說:“大人,不如將苟參那廝殺了算了,一了百了,你看他那死狗樣!”
胡不為沒吭聲,心說要殺苟參申不同早就殺了,何必今天多此一舉,關鍵是殺了苟參,能讓許浩明投鼠忌器?
根本不能!那隻能讓許浩明徹底的放了心,那樣無論他在穎水做了什麼都死無對證了,還不如讓苟參活著能給許浩明帶來些威脅。
死人是最沒有威脅的,苟參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覺得今天這一幕陪斬戲和昨晚那個蹩腳的蒙面人協助自己越獄都是申不同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害怕,讓自己心慌,從而威逼自己和申不同合作來誣害構陷許浩明。
苟參心裡很明白,也就是許浩明和許廣漢的關係在那裡擺著,申不同拿許浩明沒辦法,不然要是別人,申不同哪裡會費這麼大的周折來從外圍開始,對付自己一個不入流的小小侍曹。
但是苟參還有一條沒有想到,那就是申不同逐漸的有些欣賞他,覺得苟參是個可造之材,所以才花了jing力安排這一切,先劫獄、如今再來個法場陪斬來唬苟參,從而想讓苟參就範,倒向自己這邊的。
確定自己不會死,苟參心裡哈哈大笑,今天就是一個樹立自己名望的絕好時機,這麼好的時間、這麼好的地點,真是千載難逢!
要是自己不在此時、此地留下一些今後能讓大家記憶起來的事情和話題,真是白白的耽擱了在法場出現一回!
苟參忽然哈哈的、爽朗、豪邁的一笑,眼睛睜得透圓,堅定的看著群山巍峨,擺了一下頭,臉上帶著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的不能仰望只可膜拜的笑,全身做了一個革命烈士英勇赴義的大無畏架勢。
可惜這會沒有風,天上yin雲密佈,不然的話,能將頭髮吹送著胡亂的在面上拂動幾下也是能增加點煽情的效果的。
這算是美中不足,事事古難全。
苟參笑了幾聲,眼角掃shè到身邊的人全部都被自己拉風的姿態吸引住了,就大聲說:
“潁川男兒重功名,
劍光如電氣如虹,
國之社稷今若是,
干戈寥落四周星。
人生交契無老少,
論交何必先同調。
憂心軒轅風飄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雖死猶生心有憾,
斷頭臺上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苟參慷慨激昂的誦讀完了這篇巍峨詩句,但是卻沒有贏來什麼喝彩,效果不是很好,沒造成什麼轟鳴,原因是此時已經開始處決犯人。
法場外圍觀瞧熱鬧看殺頭的人眾見到死囚犯人頭落下,鮮血四濺,俱都陶醉於刀落人頭掉一揮而下的快感中,至於苟參那幾乎被湮沒的聲音,只有他身邊的朱博和陳湯,以及幾個兵卒聽了個清楚。
不過,陳湯早就低頭無語,像是要死掉了一樣,沒有反應,朱博聽了苟參的話卻兩眼放光,嘴裡不停複述著苟參的句子,等苟參豪邁的誦讀完畢,抒發了心願和志向,朱博就問:“苟兄苟兄苟兄,人生交契無老少下來那一句是什麼?”
這次苟參倒是很親善的轉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