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擾了校尉的清夢了。”
苟參搖頭:“什麼晦氣?什麼清夢?我不也是剛從廷尉署出來?所謂債多人不愁,蝨多不咬人,苟參在長安也就兩個朋友,一個子幼兄,一個張子高,如今張子高下落黃泉,子幼兄要和苟參客氣,那真是知音寥寥了。”
楊惲見苟參這樣說,嘆氣道:“子高在世時就多次說我遲早要在這張嘴上遇到坎,我總是不服,如今果然應驗。”
“我昨夜回家,家裡已經亂了套了,大家驚喜交加,痛哭流涕,這會仔細想想,不能光圖自己一時痛快就讓家人跟著倒黴。”
“昨日之前,廷尉署裡已經有人對我言說,要將我腰斬,全家流放到酒泉郡去,我本來已經萬念俱灰,可是你卻讓我起死回生。”
“我楊惲一生從不服人,敬仰的是外祖父太史公,交好的是張子高,佩服的,就是校尉你了。”
花紅這會出來為苟參送了外面的襦衣,再拜見了楊惲,苟參讓花紅下去安排酒食,等花紅出去,楊惲問道:“廷尉裡的人昨日對我態度猛然轉變,我懵懵懂懂的不知為何,臨走,那些廷尉署裡的人才說是你在天子面前為我求情。”
“但不知,外面的那些傳言是真是假?”
苟參心說人舌頭這肉喇叭傳遞訊息比無線電波都要快,反正紙裡包不住火,還不如趁早大方說出來:“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如今的椒房殿主人就是我小時失散的姐姐。”
楊惲悚然動容:“那天子讓你去接替鄭吉做西域都護,也是真的了?”
苟參點頭:“某上奏陛下,說造紙一術,其實一直就是子幼兄在操作,我既然要離開長安遠赴西域,造紙就由子幼兄看管最為合適……”
楊惲搖頭說:“慚愧,這紙哪裡有我的功勞,你這樣維護我,我……”
楊惲滿臉感嘆,苟參說:“本來還想求天子赦免典屬國的,可是欲速則不達,也只有今後慢慢疏通了。”
楊惲點頭,這會酒席被抬了上來,楊惲舉杯敬苟參,兩人對飲了一杯。苟參沉吟說:“最遲來年三月,我就要到西域,別的不說,只有一事。我昨夜想來想去的。只能託付給子幼兄幫忙了。”
楊惲正色道:“這是何言!有事膽管說,楊子幼絕無二話。”
苟參起身。到堂前讓侍候的人都退下,然後才到屋裡說:“此事涉及了敬武公主。”
“哦?”
楊惲瞬間明白了幾分,苟參說道:“我昨日到杜陵祭拜宣帝,公主言說宣帝新薨。她五內俱傷,守孝期間,沒心思與富平候的兒子張臨成婚……”
“當日,我和子高的外孫杜鄴、杜子夏劉歆幾個在廷尉署和張臨於永有過沖突,張臨其人,色厲內荏,小肚雞腸。實在非是公主良配。”
“宣帝對我恩德難以盡訴,敬武公主有話,苟參自然盡心使為。”
楊惲說:“是,這張臨確實配不上敬武公主。但不知你有什麼策略?”
苟參皺眉說:“如今天子和宣帝不同,喜好經書,對儒家一系頗為尊崇,如果,能夠在這上面做些功夫,也許事情就有轉機。”
苟參的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楊惲知道,苟參必然是和敬武公主之間有了瓜葛。
想想也真是有趣,這個苟參既然是如今皇后的弟弟,又深得天子寵愛,如果操作得當,再將天子劉姡У拿妹萌⒘耍�牆窈罌燒媸竊詿蠛汗�舴緇接輳�僖�奈摶願醇印�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烏孫國公主夫婿的頭銜。
反觀張臨,那傢伙一無所長,就算是為人再好,哪裡能比得上苟參對自己的情誼?
自己就要萬劫不復的時候,是誰幫助了自己?
想到這裡,楊惲心說,他人敬我一尺,我回他人一丈,就敬武公主這件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