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聲委屈的:“小航不是我害死的。”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一聲歉疚的:“我知道。”
“你讓我受了很多委屈。”
“我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那個孩子。”沈斯亮輕輕說出這幾個字:“還有你沒說過的,很多事情。”
“別可憐我行嗎。”霍皙定定看著他,他陪在醫院這幾天,生了淺淺胡茬,人也瘦了,一隻軟軟細細的小手輕撫沈斯亮的臉:“我從來沒想放棄過我自己。”
“也從來沒想用我自己的病來要挾任何人。”
霍皙仰頭看他:“之前一直想等完成這次拍攝,就回蘇州做第二次手術的。”
沈斯亮問:“那做完手術之後呢?”
霍皙滯了滯,輕鬆道:“不知道,要是恢復的好,大夫說還有時間,我就再回來找你唄。”
沈斯亮又問:“那還找得到嗎?”
霍皙很有信心:“找不到,我就去你們單位打聽,我說我是你過了門就扔在家裡不管的媳婦,我要找你們領導討說法,到時候,西北也好,西南也好,不愁找不到你。”
“找到我以後呢?”
她咧開嘴笑,有點害羞:“死皮賴臉跟你結婚,然後給你生個孩子。”
“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不想懷孕,是因為我真的不能,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可是等我想的時候,大夫卻告訴我……”她苦笑:“你胳膊折了住院的那段時間,我不是不去看你,是因為那天是我媽媽忌日,我要回去給她掃墓,去醫院做複查。”
“本來前幾個月都沒事兒的……”霍皙眼睛發紅,聲音終於顫抖起來:“我也不想……真的……”
沈斯亮深深望著她,望著望著。
他開始捧著她的臉低頭親吻。
兩個人嘴唇貼著嘴唇,恨不得這輩子都這麼纏在一起。
其實。她也是曾經想過,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的。
她想過和他結婚,想過自己穿著婚紗,和他並排對著鏡頭微笑,然後照片不用做的太大,不用修的那麼華麗,簡單樸實掛在他們的房子裡。
她想過和他有個寶寶,最好是個女兒,然後慫恿小傢伙騎在他脖頸上,奶聲奶氣叫他爸爸。
兩個人在病房裡忘情接吻,心裡都痛到了極致。
……
病房外,沈鍾岐微微佝僂著,站了半晌,又嘆氣轉身。
羅選站在不遠處,揹著手:“怎麼不進去?”
沈鍾岐這一年中見老了不少,和羅選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威嚴十足的人差了很多,他扶著椅子坐下,看著羅選:“……還是不進去了。”
羅選坐在他旁邊,十分溫厚:“婚事也不管了?”
“……不管了。”
“他們這一代的孩子啊,得到的太多,失去的太少,所以總是經受不住打擊,可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兒,我這些年欠斯亮的,欠這個閨女的,太多了。”沈鍾岐摘下眼鏡,用上衣擦了擦:“只要他們好……”
說罷,沈鍾岐擔憂的看著羅選:“能好吧?”
羅選失笑:“姐夫,你跟你兒子求人的模樣,還真像。”
“你是大夫,你肯定有辦法。”沈鍾岐撐著羅選的胳膊站起來:“過程我不聽,結果肯定是好的。”
走了兩步,沈鍾岐又回頭,露出疲態:“盡力吧。”
“拜託了——”
沈鍾岐從醫院出來,回家提了一瓶珍藏了好多年的酒,親自登了許家的門。
而對女兒病情一無所知的許懷勐見到沈鍾岐,頓時愣在原地。
沈鍾岐提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