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兒,你要是跟我裝熟,我能比你裝的還真,他哎呦一聲,真像看見多少年沒見面的親人似的:“蕭駿,同學四年,說什麼也不能把你給忘了。”
蕭駿笑笑,掛上耳機:“說起來也巧,我今天早上出門辦事兒,在後頭看見你車了,就在京聯報社門口,下來一盤兒特順的姑娘,我一看,哎呦,這姑娘漂亮啊,什麼時候結婚,你可跟我知會一聲,別的幫不上,去了隨個份子充充場面。”
本來前頭是綠燈,幾秒黃燈,沈斯亮本來以為加腳油門能過去,誰知道今天犯邪,忽然就變了。
沈斯亮無聲罵了一句,淡淡笑著應:“嗨,結婚還早著呢。”
氣氛沉默了幾秒,蕭駿不痛不癢的轉移話題:“哥們兒來北京了,你說當年咱班這些人,分到哪兒的都有,但在北京混的有出息的就你一個,我想著想著,臨走跟你打聲招呼,這兩天哪天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哎,我記著勞顯前幾天也來了,他跟我在南京碰面的時候少,實在不行,把他也帶上,咱們同學敘敘舊。”
沈斯亮不動聲色:“行啊。”
他有意跟自己提起勞顯,就是想不著痕跡的告訴沈斯亮,你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心裡打的算盤我也知道。
“我忙,什麼時候有空你找我,一定去。”
前方有交警舉手示停,沈斯亮掛了電話,把車慢慢停在路邊,認命嘆氣。今兒起晚了,他打電話給單位撒了個謊說路上碰見個小麻煩,霍皙還盯著他幽幽說了句話,這丫頭,嘴還真靈。
這頭蕭駿掛了電話,又在通訊錄裡摸了一個平常很少聯絡的號碼打出去:“喂?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剛睡醒,聲音惺忪:“哥?”
蕭駿冷笑:“哥?你說哪個哥?是說沈斯亮啊,還是說我?”
小夥子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瞬間精神了:“堂哥。”
蕭駿扶著方向盤,皮笑肉不笑:“我來北京這麼多天,一個電話都沒有,心都野了吧?在哪兒鬼混呢?”
“……”小夥子赤著上身抹了把臉,應付道:“我這幾天有點感冒,在自己家呢,哪兒也沒去。”
“下午你找個地方,清淨點兒,我有話問你。”聽見病了,蕭駿也沒多問,冷漠甩出一句話。
小夥子疲憊答應,在床上靜坐了幾秒,猛地把手機往牆上摔去。
去單位的時候,一進一樓,就有同事過來勾著脖子體貼的問:“怎麼著?聽說闖紅燈讓人家截了?”
沈斯亮忿忿:“誰嘴這麼快啊?”
人家哈哈樂:“得了吧,咱局長今天跟你前後腳兒來的,車一直跟在你後頭,一進來就把大老劉提溜進去罵了,一臉痛心疾首,說你無組織無紀律。”
沈斯亮捂著心口:“哥們兒僥倖,剛才拐彎的時候我還真瞧見他留了個心眼兒,特意等了一分鐘,要是跟他一塊進來,估計裡頭捱罵的就是我。”
“今天咱院兒裡怎麼有輛考斯特?誰的通勤?把我車位都給佔了。”沈斯亮問,平常他停車霸道,夏天太陽大,一到了下午把院裡那些車都曬得夠嗆,下班的時候往裡一鑽那熱氣憋的人能昏過去。
於是沈斯亮中午吃完飯就揣著褲兜琢磨啊,一圈一圈在停車場溜達,最後終於鎖定東南角那兩顆銀杏樹下頭,到了下午,日頭一照,樹蔭密密實實罩著,此等風水寶地,豈能讓別人佔了去?
這孫子還拿磚頭給自己像模像樣的畫了個停車線,從那以後,不少年輕司機來勾著沈斯亮的脖子笑嘻嘻忽悠他,想把他那塊地騙走,結果人家就是不為所動。
今天倒好,佔山為王了嘿。
同事往裡指了指,神秘莫測:“你還真惹不起,一幫宣傳幹事,來宣傳學習捎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