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宇文子蘭竟然能夠在如此風口浪尖,還能順利地躲過嚴格的盤查,順利地來到雲昭國,必然有她的本事。
黎融墨伸手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而身後的宇文子蘭則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跟黎融墨這樣頗有壓迫感的人說話,簡直太累了。
宇文子蘭緩步走到宇文景的床前坐下,纖長瘦弱的手掌悄悄撫上宇文景的側臉,一雙眼睛裡滿是眷戀,心中卻是有著隱隱的歡喜,只有在這種事情,自己才能如此近距離地靠近他,觸碰他。
慢慢地,宇文景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蒼白的面孔思緒開始飄遠,在自己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蒼白病弱的臉色,從第一次自己跟他見面開始,他就是一個不愛說話,很少出門的男孩子。他從來不跟他們一起用膳,每次自己偷偷去他的院中看他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看書。
那時,夏家遭遇了一場大的變故,自己跟弟弟還很小,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天深夜爹爹吩咐老管家把還在睡夢中的自己跟弟弟抱上馬車帶走了,她還記得自己哭得很厲害,不停地問老管家為什麼要把自己跟弟弟送走,後來等她知道一切的時候,整個夏家都已經不存在了。
老管家帶著自己跟弟弟走遠的路,終於到達了他們要去的地方,那座府邸很大,比他們夏家要大得多,只見老管家把手裡的信物交給了門口的守衛,很快便有人出來了,是一對跟自己爹孃差不多年紀的夫婦,可以看出來他們走得很是步履匆匆,看到自己跟弟弟,臉上明顯閃過詫異,“夏兄呢?”
老管家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掏出懷裡的信遞到那男人的面前,“這是我家老爺要老奴交給宇文家主的。”
男人接過信之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神情當中有著震驚和不可置信,半晌之後,拿著信的手也開始顫抖,那時自己只是奇怪地看著,不知道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很多年之後,自己終於親眼得見父親親手寫的那封信,才明白當時宇文世伯是怎樣的心情。
後來老管家跟宇文世伯在房間聊了很久,自己跟弟弟就無聊地坐在花廳了玩耍,那時,自己第一次見到了他,宇文景。他當時剛好路過花廳,看到自己跟弟弟在玩耍,眼睛裡閃過疑惑,可是片刻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沉默著走開了,身後幾步之遙的地方跟著幾個侍女,看起來很是落寞。
當時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一股氣跑到他的面前,雖然看到他冷漠的表情還是有些膽怯,但是自己卻是執著地問他叫什麼名字,那時年紀小小的他,已經有了一個大人的模樣,皺著眉頭的樣子也是嚇人,就這樣看著他走開,自己也便沒有再問了。
宇文子蘭俯身吻上宇文景蒼白的嘴唇,這是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宇文子蘭嘴角浮起自嘲的微笑,如果不是當年爹爹跟宇文世伯的約定,自己也不可能這樣跟他一直呆在一起吧,他對自己一向冷漠地可怕,對峻兒都比對自己要柔和很多。
如果不是自己用那個承諾拴住他,他也不可能捲進這麼多的事情中來,其實自己不是不知道的,他對這些朝堂鬥爭厭煩得很,自己越是這樣拴著他,他越是討厭自己,可是自己不能鬆手啊,因為一鬆手他就要離自己遠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晉王府中,雲瑾笙倒是沒有什麼太擔心的,跟顧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