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大夫了嗎?”他問旁站著的徐媽媽。
徐媽媽道:“大小姐吩咐請了。宋姨娘只說肚子疼,具體如何我們也不知道。”
丫頭端了熱水進來,擰了帕子給宋姨娘擦臉。宋姨娘卻避開丫頭的手,虛弱地睜開眼喚顧德昭:“老爺……老爺,妾身好痛,是不是……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顧德昭還沒說話,徐媽媽就道:“您可得放心。沒見紅呢,孩子沒事的。”
顧德昭點頭道:“……徐媽媽是有經驗的,你不要多想。”
宋姨娘其實已經不如剛才痛了,她狠狠掐手心一把,眼淚如珠般滾出來,哭訴道:“老爺。妾身覺得自己活不了了,肯定是報應,妾身……妾身害了夫人,這是來報應妾身的……其實妾身已經知錯了!”
顧德昭淡淡地道:“你還知道你害了她!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錯也實在沒救了。”
宋姨娘一聽就明白了。顧錦朝肯定把她的事挖了不少出來!
她繼續哭道:“報應到我倒是沒關係的!只是……只是不要報應到老爺的孩子,妾身如今還苟且活著,也不過是為了腹中的孩兒,妾身想保住孩子,日後願為夫人吃齋唸佛……”
徐媽媽聽得嘴角微抽。她也真是無恥,敢拿夫人說事。
她要是真的醒悟了,怎麼不帶著孩子一頭撞死呢!
顧德昭聽了對宋姨娘說:“你不用急,孩子不會有事的,柳大夫很快就來了……你想為湘君吃齋唸佛也是好的,你欠她許多。”
柳大夫接了訊,坐了顧家的馬車來,一直進了垂花門裡。
他幫宋姨娘把脈,細聽了一會兒卻皺起了眉:“夫人的胎相雖有些不穩,但也是沒有大礙的,按理說不會有腹痛才對……”他又細細檢視了許久,才拱手對顧德昭道,“恕老夫醫技拙劣,實在是看不出姨娘有什麼不對。要不就是驚悸憂思的緣故,總要好好調養才是……”
本來就沒病,柳大夫醫技再高那也不可能診出病來。
宋姨娘卻不依:“我剛才腹痛如此劇烈,怎麼可能沒事,大夫可好好診斷了?”
徐媽媽聽了便笑道:“姨娘您多思了,柳大夫可是燕京數一數二的大夫,他都診斷不出,您應該沒有大礙的。”
柳大夫聽了宋姨娘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醫技拙劣不過是自謙的話,她倒還真的說上了。
顧德昭也覺得宋姨娘這話不妥,人家畢竟是大半夜來為她診斷的,也不容易。便對柳大夫道:“倒是麻煩大夫了,既然沒有什麼不妥,就請開一個養胎的藥方吧。”
柳大夫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收了藥箱去寫方子。
宋姨娘淚眼朦朧地道:“是我太心急了……今兒午睡起來就看到天黑了,屋裡也沒有人。我肚子痛起來喊了丫頭,許久沒人理會……實在是……”
她說了肚痛,她們當時就應了的!黃鸝正想說話。被草鶯拉了一把。
她們那是可在拿宋姨娘的珠飾玩,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敢拿主子的東西,肯定要拖出去打死!
草鶯小聲道:“奴婢們在院子裡灑掃。沒聽到姨娘喊……實在該死!”
顧德昭本來是對臨煙榭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是如今威脅到孩子,倒也該說一句。
他說兩位丫頭:“……這倒算了,以後伺候姨娘盡心些,不要傷及姨娘的身子。”
宋姨娘心頭一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捨不得他的孩子的。她見好就收,又啜泣道:“倒也不怪她們,只是妾身心中有愧,怕報應到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