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相仿,有點學生氣。並不熱情,但看起來很乾淨,讓人覺得安心。但阿曼看著她,沒來由地感覺到危險。平靜下好像隱藏著利刃。
腦海裡像有什麼攪動著,耳邊似乎在轟鳴。頭很痛。好像有什麼在一下下切割著,要把自己的頭腦撕碎。
阿曼退縮著,抱住林默,退到林默懷裡。
付子祺猶疑著,握著挎包的手緊緊捏著。付子祺的目光掠過阿曼,落在林默身上。林默輕輕點頭。
付子祺向前走了幾步,扶著床尾的欄杆,低下頭,深深呼吸。
房間裡靜得一絲風都沒有,卻好像有什麼氣流,在靜室裡旋轉,擰成一股奇妙的力量,壓抑著每個人的心房。
付子祺攥緊拳,鐵欄的涼氣在熾熱的掌心中漸漸淡去。付子祺輕輕開口,
“葉舟。”
全都屏緊呼吸。
“阿曼,你好。可以這麼叫你嗎?”
阿曼把臉埋在林默胸口,輕輕點頭。
“或者……我還可以叫你葉舟嗎?”
好像一記雷,在地表炸開。整個世界都燒灼起來,亭臺樓宇,貪嗔痴念,所有片段化為飛灰。
阿曼聽不懂。但炸開的地方留下一道裂縫,在最深最深的地底深處,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
阿曼抬頭望著林默,林默也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一眨眼她就不見了。阿曼在病床上小心地探著手。空空蕩蕩。緩緩地回頭,床上什麼都沒有。
葉舟……葉舟呢?
“她……”阿曼聲音顫顫,她狠狠望著付子祺,好像付子祺把葉舟搶走了藏起來。付子祺小心地看著阿曼,像是被阿曼遷怒的目光刺傷了,又像是可憐她。
阿曼搖著頭,無論如何不肯相信。但腦海裡那些記憶的碎片像隕石一樣撞下來。帶著讓人粉身碎骨的力量和燒灼的高溫。好痛啊。為什麼會這樣。
“不會的,不會的。”
阿曼無助地自語著,手握成拳擊打著床鋪,木板和鐵架碰撞著,發出悶悶的聲響。像綿綿不絕的雷聲,敲在付子祺和林默心裡。
“阿曼,已經過去九個月了。葉舟死了。”
林默淡淡地說。
阿曼張大口,發不出聲音。林默把阿曼抱在懷裡,手按在阿曼胸口給她順氣。
葉舟死了,九個月之前葉舟就死了。這世上根本從沒有什麼葉舟。付子祺緊緊閉上眼,阿曼哽咽的抽泣聲像殘破的風箱,緩慢而慘烈地擠壓著心房。付子祺一刻也呆不下去,扭身衝出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付子祺在精神科病房外的走廊裡呆坐著。窗外天色黑透了。只不過一個整天,好像一輩子那麼長。因為這一天,從早到晚,同一張面孔,葉舟變成了阿曼,兩個人的過去浮出水面。付子祺好像根本沒什麼選擇的餘地,眼睜睜看著一個曾經說出“付子祺,我想和你談戀愛”的人,變成另一個完全不認識,恐懼著自己,有老婆的,情敵。
難怪葉舟神出鬼沒,難怪好好的昏迷那樣久,明明有張病歷,檢查卻毫無問題。
章魚坐在付子祺旁邊,全無徵兆地忽然深深嘆了口氣。
“你喜歡葉舟吧?對不對?”
付子祺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房門,衝章魚問道。
“什麼?”章魚撓了撓頭,冷冰冰道,“我們是搭檔。”
付子祺輕嗤一聲,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比起我不是好多了?你喜歡的好歹是一個真實的葉舟。我喜歡的,根本沒有這麼個人。”
章魚狠狠盯著付子祺,走廊裡只兩個人並排坐著,等著房間裡不知道在發生什麼。一整天過去,滴水未進。不是沒有時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