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酒量變這麼淺了?一杯就醉了?”
我身子軟軟的,他讓我臥在他的腿上。我仰面看著月亮,我是醉了嗎?
“我早就醉了。醉了很久很久了。”我看著他的側臉,喃喃的說。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說:“據說在八月十六將心願埋在自家牆根下,心願就會實現。你信不信。”
我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說:“我信。你說的我都信。可惜,我沒有心願。怎麼辦?”
他輕聲嘆氣,說:“阿離,真的沒有心願?”
我吃吃的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也許我有過心願,可是那個心願總是叫我傷心。我就想,我要是不想這個心願實現,我是不是就不會傷心了呢?於是我就不要那個心願了。我果然就不傷心了,可是,我也忘記了我的心願是什麼了。”
他一向堅毅果敢的眼睛裡有一絲悽迷,在我耳邊說:“阿離真的醉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腿,說:“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願。”
他溫柔的撫摩著我的頭髮,說:“阿離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
你想要的是江山,你想要的是天下。
我看著那輪月亮,又喜歡又心痛。
他安靜的說:“我在很多地方看過月亮,也和很多不同的人一起看過月亮。我記得我十一歲那年,我的皇額娘生著很重的病,卻還是陪著我看月亮。那一天月亮很圓,就好象今天這樣。我知道她病得重,又傷心又害怕,卻還是裝做高興的樣子……”
我閉上眼睛,他清冷的聲音讓我想哭。
“阿離,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貝勒府了。
正文 弘時…輕寒
回來之後少不了又是一番女人之間的客套,噓寒問暖,問長問短。年氏和鈕鈷祿氏面子上還是和和氣氣的,但是那種和氣讓我都覺得尷尬,年氏很快就敗下陣來,推說身子沉,回自己屋裡了。鈕鈷祿氏倒還沉得住氣,還是與我寒暄。我不禁感慨,到底有些事情是天生的——乾隆不是個個都能生的。
人都散去了之後,輕寒為我捏著肩膀,柔聲說:“主子要是困了,就閉上眼睛歇一會兒。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情。聽說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福晉都是把事情交給側福晉和貞格格。”
我端起茶,飲了一口,病了之後,我改喝絞股蘭的花茶。又養神又降血壓血脂。
“鈕鈷祿氏,也是個能幹的。難怪福晉要疼她了。”我暗暗想,從此之後真的是要清淨了。生孩子我不行,管家也有人可以代替。
“依我看,再能幹也比不過咱們格格。”輕寒低聲說。
我伸手拍了她的手背說:“又混說,多少年的毛病了?”
“我只在您面前說說而已,這也不行嗎?”輕寒輕聲笑了說。
“主子,”輕寒又說,“既然三阿哥已經取了名字,您是不是要送些什麼過去?”
剛才幾個女人在這裡的時候,提到了中秋之前,胤禛給三阿哥正式取了個名字,叫弘時。
弘時。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去拿兩把長命鎖,四個金元寶,四匹綢緞過去吧。”我閉上眼睛。
弘時竟親自來道謝了。
幾個嬤嬤將他抱了來,才三歲多的孩子吧,圓嘟嘟的,一臉嚴肅的給我磕了頭,又奶聲奶氣卻中規中距的說:“多謝善玉格格賞賜。弘時聽說格格前日身體欠安,心中驚惶,如今格格已經大好,特來請安。”
我端坐著,請他起來,也一本正經的說:“三阿哥不必多禮。善玉聊表心意而已。”
知道他一板一眼的話都是下面的教習蘇拉教的,這麼小的孩子,不用來逗著玩真是暴殄天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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