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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四)

那位醫生笑著說,“我母親那邊也姓阮,沒準兒跟你八百年前是一家。”

八百年沒聽見人這麼套近乎了。

顧晏進了門,把藥擱在燕綏之腿上,垂眼看向醫生手邊的光腦介面。

燕綏之正翻看著那些藥,就聽那醫生道:“稍等,護士那邊剛把你的資訊介面傳過來,我錄入一下診療記錄。”

約書亞·達勒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棒槌,他託著包紮過的爪子,瞥了眼醫生的光腦,“咦”了一聲,“你這人看著一點兒也不經打,身體倒是好得出奇啊,居然沒有過診療記錄?”

他說著,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將燕綏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真是見鬼了,我以為我已經夠少了。”

原本醫生並沒有注意到這點,被約書亞這熊玩意兒一提醒,輸入的手指一頓,“嘶——對啊,我才發現,你居然沒有過往醫療記錄?”

燕綏之:“……”如果有繩子,他已經把約書亞這倒黴孩子吊起來打了。

他下意識瞥了顧晏一眼,就見顧大律師也正皺著眉看向他。

燕綏之迅速調整了表情,乾笑一聲:“別提了,前幾天被小偷盯上了,偷了我一大堆東西不說,可能是怕被追蹤吧,還給我把各種身份繫結資訊都登出了。我重新辦理之後還是有很多空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步的時候出了故障。”

醫生畢竟不是搞調查的,他聽了燕綏之的話,注意力顯然被引到了“小偷”身上,唏噓道:“11月末臨近年底,確實到小偷出來活動的季節了,還是要當心點,我看你是學生吧?畢業了挑安全點的街區住。”

燕綏之笑笑,余光中顧晏收回了目光,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說法。

那位醫生看著空白一片的介面大概有些不適應,寫診療結果的時候,硬是把一個燙傷分成三份寫,佔了三條記錄,看起來總算沒那麼礙眼了。

燕綏之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心說這位醫生值一枚醫德勳章,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太會體諒人了。

醫生填完診療結果,指著燕綏之腿上那堆藥叮囑顧晏:“先塗這支紅色的藥膏。手傷的這孩子傷口不算大,塗兩天就行了。腿傷的這位得塗四天。之後開始塗這支藍色的,塗到傷口看不出痕跡就行了。一週後回來複診一下,不過到時候應該是其他醫生在這裡。我只是今天從本部過來坐個診,明早就回去了。”

燕綏之:“……”你看著我說就行了這位醫生。

醫生交代完,衝他們笑笑,按了一下鈴,外面排隊的號碼跳到了下一個數字。

三人拿著藥準備出門,燕綏之撐著桌子站起身,傷了的那隻腳略微用了點力,便針扎似的撕扯著痛。他只在那一瞬間蹙了一下眉,臉色便恢復如常,就想這麼走出去。

結果還沒邁腳,就被顧晏抓住了手腕。

“怎麼?”燕綏之一愣,又擺了擺手道:“沒事破皮傷,又不是斷腿,還用扶?”

“這條腿難使力,你是打算蹦著出去,還是瘸著出去?”

燕綏之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確實不大美觀,很難走得優雅走出氣質,於是只得挑了眉,抓著顧晏的手借力朝外走。

院長是個講究的院長,腿都快燙熟了還要講究不能走得太醜,於是他每步都挺穩,就是走得很慢,半天才出診室門。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捲髮醫生匆匆過來,走路帶風,白大褂下襬都飄了起來。那捲發醫生在門口被燕綏之他們擋了一下,側了身才鑽進診室,“林,在忙?”

捲髮醫生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燕綏之一眼,目光從燕綏之傷了的腿上掃過,又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

最終,他收回了目光,衝那位給燕綏之看傷的林醫生道:“剛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