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擇木:“……”
巴德:“……”
整個法庭都很安靜,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趙擇木的舉動很古怪。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麼,都很難讓人完全相信他那晚的狀態很好,沒有問題。
至少會保有懷疑。
有那麼一瞬間, 趙擇木顯得有點僵硬, 他低了一下頭, 再抬起來時就又恢復了那種穩重淡定的模樣。但是他垂著的手指捏了一下。
他回答不出來,燕綏之也沒有咄咄逼人, 而是直接跳過這個問題, “好吧,暫且不為難你。”
巴德:“……”
他媽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結果燕綏之還真就問了一個新問題, “你說, 你看到的那隻手一直到這個部位。”
他非常隨意地拉了一下自己的律師袍袖擺, 比劃了一下位置,“能看到袖子?”
趙擇木:“……對。”
他這一聲答得很遲疑,似乎生怕燕綏之冷不丁再挖一個坑。
然後,燕綏之果然不負所望又給他挖了一個, “袖子是什麼顏色?既然你連戒盤上那兩根橫線都能看見, 大塊的布料沒理由注意不到。”
他在之前問陳章細節的時候記得一點, 當時陳章把藥劑和通訊器放下去, 再上來之後有點慌,所以換了一件衣服,也就是說, 他下到大廳裡的衣服並不是他從窗戶裡出去的那件。
趙擇木:“……”
一直以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能確定陳章身份的戒指形智慧機上,還真沒有人問過他袖子什麼顏色。
袖子什麼顏色他媽的重要嗎?
控方律師巴德看起來想罵人。
趙擇木似乎也很無語, 順口答道:“灰綠。”
燕綏之點了點頭, 看起來非常贊同他的話, 然後調出口供檔案以及警方證言,劃了兩行字,再度放大三倍拍在大螢幕上。
那兩行字表述不同,意思卻一樣——
陳章當時穿的是一件橘紅色的衣服。
法庭上所有人的表情再次變得古怪起來,而燕綏之又堵死了趙擇木的話,“你和其他人的醫學鑑定書也在案件資料裡,那上面顯示,你不是色盲。”
他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還會等到今天才發現?
趙擇木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中沉默下去,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但皺著眉沒再說話。
這一段交叉詢問弄得所有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有點想不明白趙擇木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並不妨礙陪審團因為上述兩點對他的證言產生嚴重的質疑。
燕綏之抬了一下手指,兩手交叉打了個專用手勢。
這在聯盟現今的法庭上代表一個意思——申請該項證據當庭排除。
很快,陪審團離開坐席去了庭外側屋。那段時間不論是對趙擇木還是對巴德都很難熬,幾乎度日如年。
五分鐘後,陪審團回到了席位上,團長清了清嗓子,沉聲說了結果:“確認排除。”
趙擇木被暫時帶離法庭。
關鍵性的證據一項接一項落馬,控方巴德律師也越來越坐不住。
又經過兩輪不痛不癢的問詢後,證人席上站了最後一位。
這是一名專家證人,來自於特鑑署。這次的案件痕檢和醫學鑑定等等都是由特鑑署來做的,而證人席上的專家就是這次的總負責人穆爾。
這次巴德的詢問非常簡短快速,三個問題就強調了兩件事——
一是要滿足作案條件,作案人必須得有夜視能力。
不得不說,但凡有眼睛的人看到曼森房間那些照片,都會下意識想到一個結論——如果在不開燈的情況下,從窗邊穿越重重障礙進入浴間,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