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溫和不到哪裡去。
“律師。”
顧晏言簡意賅地表明身份。
“哦——你就是那位辯護律師?”守在門口的6名警員全都看了過來,就連交談中的醫生護士也跟著投來了目光。
聽說那位當事人季先生的嘴比什麼蚌都緊,怎麼也撬不開,一定要等律師到了再說話,是根十足十的老油條。這讓留守的警員和相關醫生護士都萬分頭疼。
早在律師真正就位之前,他們就已經遷怒過一遍了,這會兒見到顧晏,所有人都擺上了一副晚·娘臉,活像吃了隔夜飯。
當然,這種遷怒只是揮發性的。
被顧晏的臉一凍,就立刻散了。
醫生緩了緩臉色,衝兩人點頭示意,“患者剛做完晨檢,護士正在給他調營養機,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
“他的感染目前是什麼情況?”顧晏問。
說到這個,醫生就木了臉:“患者的反應相對其他人要慢很多,雖然檢測呈陽性,但目前並沒有出現相應的症狀。”
整個一幢感染中心裡,所有感染者都備受煎熬要死要活,偏偏這位牽涉到大案子的嫌疑人屁事沒有,早中晚三次營養針按規定還不能少,打完他就天天趴在窗臺上招蟲子逗鳥。
今早還說了句特別氣人的話,他說:“來醫院沒幾天,我居然胖了三斤。”
這基本都是營養機的功勞。
但醫生就是醫生,職責在這裡,即便那位二號嫌疑人季先生只有說話是跟“感染”沾邊的,他也依然在按照醫院規定治療這位嫌疑人。
“其他就沒什麼了。”他說。
顧晏:“好的。”
燕綏之適時道:“剛才你們在聊什麼?”
反正不是這種寥寥一句話就能介紹完的病情。
醫生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燕綏之說。一旁的警員倒是坦坦蕩蕩毫不避諱地譏諷:“沒什麼,就跟醫生了解一下假裝感染的可能。我他媽頭一次看見住院住胖了的,不信邪。”
燕綏之點頭:“冒昧問一句討論出結果了麼?”
“偽裝的可能性近乎於0。”醫生說,“檢測儀的誤差值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我們也給對方做過幾次更嚴格的檢測,他確實呈陽性。”
燕綏之和顧晏進病房的時候,小護士正拉扯著營養機最後一根針管,衝窗邊的人道:“請您側頭配合一下,最後這針是要紮在耳根這裡的。”
小護士還在自己耳朵相同的位置比劃了一下,繼續試圖讓病人低下頭。
那人一頭黑色短髮,個頭算得上高,但身材不那麼勻稱,手臂肌肉看起來格外賁張,除了那什病號服,渾身上下找不出第二個跟“病人”沾邊的點。
他衝小護士調笑地眨了一下眼睛,“有客人來了,我先迎個客。”
說完,轉頭就朝顧晏這邊走來。
小護士一針又沒紮上,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面追。
他個子高腿長,走個三四步,小護士就得一溜小跑才能追上,還得病人配合低個頭,不然都扎不到位置。
顧晏輕輕皺了眉。
剛見面就這麼不討喜,也算一種能耐。
“啊,居然是你,幸會幸會。”他衝顧晏伸出手來,“賀拉斯·季。”
“顧晏。”
藉著他倆說話的機會,燕綏之衝小護士微笑了一下,招了招手指,無聲說:“給我。”
小護士沒反應過來,被他的笑唬得雲裡霧裡,愣愣地就把手裡最後一根連著針頭的管線給他了。
賀拉斯·季又朝燕綏之轉過來,挑眉問:“你是——”
燕綏之:“我是顧律師的實習生。”
“哦,幸會。”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