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關心則亂。
始終惦記著的事情, 每次回想起細節,都覺得好像沒那麼簡單,也許有些更深更復雜的內情。
就像這麼多年, 他們一直認為柯謹是因為太過善良柔軟, 無法自我妥協, 才會精神崩潰。現在只是捕捉到了一絲風影,就忍不住會想……如果他不是自己崩潰的, 而是在獨處的那幾天裡出了意外呢?如果當初也有人盯上了他, 給他下了類似“搖頭翁”案那種無影無蹤的毒劑呢?
“撇開工作上講究的那些,只當單純聊一聊, 你覺得柯謹的精神崩潰, 有可能是人為的麼?”燕綏之看著窗外來去如龍的車流, 語氣是閒聊的,目光卻有些微微的出神。
顧晏:“也許。”
他略作停頓,又道:“不過找不出什麼動機。”
燕綏之點了點頭,“也對。”
當時的柯謹因為精神狀態不好, 處於長期休假的狀態。不接觸工作也不怎麼接觸外人, 應該不會看見不該看的, 聽見不該聽的, 有什麼值得別人動手的呢?
“當時喬其實有過懷疑。”顧晏又道,“柯謹進醫院安頓下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幢公寓樓道內的監控調了出來, 仔細看過那段時間的錄影, 沒有人其他人去過柯謹家。”
燕綏之點了點頭。
他又出了一會神,右手還無意識地揪著一片盆栽葉子, 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
顧晏等了兩秒, 有些無奈地抓住他罪惡的手, 捏著手腕抖灰似的晃了兩下,道:“手指鬆開,你這時候又不潔癖了?”
燕綏之一愣,默默鬆開手指頭,放過了那片可憐巴巴的葉子,畢竟人家醫院把盆栽養這麼大也不容易。
同時他又瞄了眼自己的手腕,顧晏筋骨分明的瘦長手指還沒拿開。
他上一回看到相似的一幕還在城中花園裡,左邊那幢別墅的貓一路滾過來,一爪子勾住了顧晏這邊院牆上爬蔓的藤花,死活不撒手,好像不薅兩朵下來不算完。
剛巧他和顧晏要出門,正走到院門口。就見那家主人追過來,一把撈住那隻貓崽子,捏著它的爪子抖晃半天,連哄帶騙,它才把花鬆開。
顧晏剛才的動作就跟那鄰居如出一轍。
把他這堂堂老師當什麼?嗯?
什麼叫好的不學,這就是了。
於是燕大教授瞥了眼自己被捏著的手腕,又睨著顧晏道:“好玩嗎?”
顧大律師收回手指,八風不動地回了一句:“還行。”
燕綏之:“……”
皮癢了你。
沒等燕綏之再開口,顧晏就指了指他身後的螢幕。
“到號了?”燕綏之轉頭看過去。
還真是,螢幕上恰好跳到了他們的號碼。
“走吧,先過去。”燕大教授嘖了一聲,“回頭再給你補補尊師重道的課。”
“嗯。”顧大律師一手插著兜,一手比了個手勢,請他快走,淡淡地說:“我等著。”
檢測中心裡分了十來個診室,就這樣依然忙不過來。
燕綏之和顧晏前後腳進了叫號的那間,裡面坐診的醫生手裡拿著熟悉的簡易檢測儀。這玩意兒燕綏之用過,所以接過來就熟門熟路地測了起來。
醫生又拆了個新的出來,遞給顧晏。
沒過一會兒,兩人手上的檢測儀“嘀”地響了。
“我看看感染情況。”醫生依次接過檢測儀,先看了顧晏的,點頭道:“陰性,沒有問題。”
接著他又看向了燕綏之的,然後就開始等……
燕綏之:“怎麼?又卡了?”
顧晏皺起眉:“又卡了?什麼意思?”
“上次——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