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做出牌子,菜上頭有別人不能及處是一樣,酒也要有風格,開平府,北平吧,人情民風和吳國大相徑庭,可不管酒肆也好,衣飾行綢緞鋪也罷,處處跟著人家有樣學樣,這已經好沒意思了,偏還學得不倫不類,邯鄲學步,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小么行雲流水般說著話,反正流到哪算哪兒了,蘇子誠被李小么說得臉上浮起層難堪,打斷李小么的話問了一句:“邯鄲學步?”
“噢!”李小么詫異的看著蘇子誠:“你不知道邯鄲學步?”
蘇子誠瞄著李小么,慢吞吞的說道:“怎麼個邯鄲學步法,你說說看。”
李小么困惑苦惱的用力揉著太陽穴,這邯鄲學步是什麼個來歷來?她這會兒頭漲的厲害,好象有個故事……嗯,就它了。
“就是……是這麼個故事,前朝吧,從前有個叫邯鄲的鄉下土財主,望子成龍,兒子呢,也爭氣,中了舉,點了知縣。
兒子也孝順啊,趕緊寫信請父親過來風光風光,可一想父親那樣子,踩著登山步,哈腰低頭,哪有知縣家老太爺的氣派?想來想去,想出個主意來,讓人買了只鵝,連鵝帶信交給長隨,吩咐他回去接老太爺去。”
李小么說的眉飛色舞,蘇子誠瞄著她,好整以暇的聽她往下編排。
李小么自顧自的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誰知道走到半路,渡河的時候,那鵝看到水,一下子撲到河裡遊走了,這長隨傻眼了,上了岸,想再買一隻鵝,誰知道尋來尋去竟沒有賣鵝的,只看到一個賣兔子的,那長隨想來想去,那鵝是白的,兔子也是白的,也差不多,就買了只兔子帶上了。
到了鄉下,老太爺收了兔子,接了信,尋私塾先生唸了信,原來兒子要接他去任上風光,讓他先悄悄跟長隨帶回來的那物什學走路,以免失了老太爺的體統。
就這麼著,老太爺天天關著門,跟兔子學走路,學了十來天,覺得差不多了,就上路了。
知縣兒子聽說老太爺來了,帶著滿縣官吏,風光無比的接出了幾十裡遠,老太爺下了車,緊張的理好衣服,趴到地上就開始跳,剛跳了兩下,只覺得四周鴉雀無聲,老太爺那也是聰明人啊,腦子一轉,就知道哪兒不對了,趕緊用手肘支著地,將兩隻手緊貼耳朵樹起來,這回連兩隻大耳朵都有了,總算學對了!”
蘇子誠哭笑不得的看著李小么:“原來這邯鄲學步,是這麼來的,讓你發揮的倒也貼切,明天跟水巖說說你這個邯鄲學步,問問他那對耳朵學對了沒有。”
車子一陣顛簸,李小么頭暈腦漲,隱隱約約覺得哪兒不對,可實在沒辦法集中心神,只不停的笑著,隨著車子晃來晃去,目光越來越迷離,乾脆一頭撲倒在蘇子誠腿上。
蘇子誠看著撲倒在自己腿上的李小么,手足無措,他哪裡經過這個?
呆了片刻,伸手想掀簾子叫人,手碰到簾子又縮了回來,外頭都是小廝,再說小么這樣的醉態,也不能讓別人看到。
蘇子誠伸手去扶李小么,李小么卻翻個身,讓自己躺舒服了,揮手推著他,不讓他動自己,蘇子誠扎著手呆了半晌,只好一動不動,束手無策的坐著。
城外回去並不遠,很快到了柳樹衚衕,南寧叫了個婆子,叫了紫藤和海棠出來。
蘇子誠看著兩人半扶半抱著李小么進了二門,才慢慢活動著腿腳,車子回到梁王府門前,麻木的雙腿才漸漸好了。
蘇子誠下了車,搖晃的大紅燈籠下,管家長近一溜小跑迎出來,長揖見了禮,笑著稟報道:“爺,戶部幾位堂官等爺回來看秋賦的總帳,等了快兩個時辰了。”
“讓他們先回去,明天下午過來。”蘇子誠揹著手,臉色陰鬱的一邊往二門進去,一邊吩咐長近。
長近答應一聲,看著蘇子誠進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