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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邊看著蘇子誠的臉色一點點緩和沉鬱,鬆了口氣,接著低低道:“我就是另一個梁先生,這樣才最好。”

蘇子誠低頭擰頭看著瞬間滄桑起來的李小么,心裡突然空出一大片,空空的,卻象重物般往下飛快塌陷墜落,讓人難受無比。

剛才那個自由自在、神采飛揚的的小么哪兒去了?

她那一關是什麼?他對她不夠好嗎?她還要怎麼樣?異數……又怎麼樣?他對誰都沒有這樣用心過,這樣小意過……

蘇子誠心裡的那片虛空中,突然升起股憤悶之氣,踏前半步,李小么急忙往後退了半步,緊張的看著突然憤怒起來的蘇子誠。

蘇子誠直盯著她,突然越過她,大步流星從那狹而陡的石梯上飛奔而下。

李小么急忙跟在後面,走了幾步才想起,趕緊緊貼城牆,示意東平等人先下,自己再跟在後面,儘可能快的往下走。

李小么下來時,蘇子誠已經坐到了車上。

李小么猶豫了下,正想說自己回去,東平垂手站在車門口,用力衝她使眼色,示意她上車。李小么走到車前,將手爐遞給東平,低低道:“爺明天還有要緊的事,等會兒到槐樹衚衕口停一停,放我下來就行了。”

東平沒敢答應,只飛快的掃了眼車廂。

李小么不等他答應,就垂著眼簾上了車,在蘇子誠對面坐下。

車廂裡溫暖如春,坐了片刻,李小么輕輕舒了口氣,帶著絲絲小意笑道:“還是暖暖和和的舒服。”

說著,從暖窠裡提出紫砂壺,倒了杯茶遞給蘇子誠。

蘇子誠看著那杯茶,一動不動,在李小么要縮手回去前,伸手接過,抿了一口。

李小么再鬆了口氣,帶著笑說起了正事:“明天一早我去趟莊子,正好看看開春養蠶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咱們開平府天寒,春蠶長的慢,蠶生的慢,吐出的絲就好,再在織工上多下下功夫,說不定真能織出最上品的絲綢來,下午回來再去看看梁先生,水生哥想試一試今年的恩科武舉,想請梁先生指導指導策論兵法。”

“魏水生馬上馬下功夫都很過得去,再在策論兵法上下下功夫,中個武舉倒也不難。”蘇子誠的那股子憤怒好象過去了。

李小么再鬆一口氣,隨意的說著閒言碎語。

蘇子誠的心情一點比一點緩和,剛才的虛空和憤憤,被這些細碎的話語壓著,一點一點沉下去,一直沉得彷彿沒有了一般。

“水生哥字寫得好,從前我們在太平府的時候,他做憑著一手好字,找了個傭書匠的活,當時有幾位名士還專程點了水生哥替他們抄書呢。”李小么帶著笑,閒閒的說著話:“水生哥要考武舉,虎威營那邊只好先告半年假,正要和爺商量,二月裡就要解試,您看,是在營裡參加解試好,還是參加開平府的解試好?”

“就在營裡吧,魏水生弓馬上不差,在上四軍應解試也一樣能考出來,不必轉到開平府去。”蘇子誠建議。

李小么從善如流:“那就在上四軍考解試,水生哥功夫好,字寫得好,學問也好,肯定能考出來,過了年,要應考的各地秀才就該陸續進開平府了,年前我找了趟水桐大/奶奶,讓她看能不能多騰些空房子出來,留著給那些窮困秀才借住,我和她說,乾脆讓那些秀才們閒暇時教一教孩子們唸書寫字,以抵房錢飯錢,水大/奶奶也覺得好……”

李小么語氣安祥中透著舒緩,叮叮咚咚說個不停。

蘇子誠漸漸松馳下來,往後靠在靠枕上,出神的看著李小么,在她身上,總有一股令人安然而愉快的氣息,只要她願意……

李小么一邊說著閒話,一邊留意著車外的動靜,聽到東平略略提高聲音,象是在和誰在說話:“前面是槐花衚衕?”

李小么鬆下了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