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堂春差點兒聽笑，他可不覺得高娥會坐以待斃。

“況且我們是被賀大人殃及的。”高娥看著賀堂春。

“你們還真不是被我殃及的。”賀堂春表示這個鍋他不背。

高娥挑眉表示她不信。

賀堂春嗤笑了一下：“當初合縣縣令任期將滿，為不影響自己升遷隱瞞兜水氾濫之事，是你相公陳克找上莫尋戳穿了這件事。”

高娥皺眉，覺得這個扯的有點遠。

“誰曾想來的竟然是葉臨川，葉臨川到了合縣表面上治理水患，實際上聯合鄉紳兼併土地從中獲利。”賀堂春對這事也見怪不怪。

“之後莫尋動用自家關係，把葉臨川的作為捅到了上面，覃州知府也就是葉臨川的岳丈曹大人只好把葉臨川調了回去，我才到合縣走馬上任。”賀堂春把這事捋了一遍。

“有什麼問題？”高娥不解。

“看似沒什麼問題，但是覃州知府曹大人和覃州太守施大人向來不和，因為合縣的事更是劍拔弩張，尤其是莫尋在合縣遇刺，莫家不再中立，也參與其中。”賀堂春盯著高娥。

“那些事情也和我們沒關係。”高娥攤手。

賀堂春想也和他沒關係：“所以要說連累，是莫尋連累你們，而莫尋之所以會連累你們，是因為你們先找上了莫尋。”

高娥咂摸了一會兒有點咂摸出味兒來了：“你的意思是……他們雙方的爭鬥和至味樓有關？”

“至味樓只招待達官顯貴，追求口腹之慾的極致，食材以活為主。而朝廷反覆下達政令，嚴禁官員奢靡，這口舌之慾便在其中。”賀堂春很有耐心的和高娥解釋。

“若至味樓的食客名單裡有自己對手的名字，即便不能把對方徹底搞垮，也能斷了對方的仕途。”賀堂春也不隱瞞。

高娥恍然：“也就是說那些獵戶在我們壩頭村停留過，有人擔心我們村的人知道什麼？”

賀堂春點頭：“陳夫人果真聰慧。”

高娥想了一下：“那我們還是被賀大人殃及的。”

賀堂春怎麼覺得高氏這是賴上他了。

“合縣的事，覃州城那邊怎麼會知道？”高娥直接說“賀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找上了莫尋，如今那獵戶的事，難道不是賀大人告知覃州城那邊的。”

賀堂春無言以對，的確是這樣。

高娥想這些人真是閒著沒事了，非要你死我活：“這件事我也清楚了，賀大人心裡也清楚就好，告辭。”

她說完就走。

賀堂春有些無語，陳克見他都要恭恭敬敬的，這高氏倒是愈發的不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想想高氏一直都只是客氣，並沒有兩個人身份懸殊的感覺。

“去把常縣尉請過來。”賀堂春吩咐門外的人。

很快常知南就過來：“大人。”

“去查一下李泉，尤其查一下他和至味樓的關係。”賀堂春吩咐完特意叮囑“一定要隱蔽，可以查不到，但是不能被發現。”

“是。”常知南行禮。

高娥並不知道自己來這一次給賀堂春送來了新的線索，只想解決眼下的問題。

李家看上雨寧不過是想接近陳家，如今結親不成，李家肯定會想別的辦法，得讓李泉確定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才行。

事實上他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有用的是至味樓賓客的名單，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回到高家帶上楊氏兩個人一起回家，路上楊氏長吁短嘆的一直說雨寧命不好。

“我覺得雨寧命挺好的。”高娥實在聽不下去。

她大嫂人挺好就是不會處理事，骨子裡總覺得女人就要依靠男人，就是很卑微。

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