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打仗,天天就是打仗,三個月沒發軍餉了,老子還能不能活到領軍餉那一天都不一定呢!”
巡邏隊伍當中,領頭之人趁著在野地連個鬼影都沒有,開始肆意吐槽。
他們這幫人也挺不容易,不是抓壯丁抓來的,就是江湖混子小流氓,這輩子也沒什麼大夢想,吃幾頓飽飯玩幾個娘們,沒事領點餉錢賭上兩把,也就知足啦。
可誰能想到,自從進了軍隊,飽飯確實是吃上了,但那伙食卻跟豬食沒什麼區別,連農村的泔水都不如。
娘們就更別提啦,荒郊野外連頭母豬都看不見,想找個風流女鬼都是奢望。
至於最後的賭錢,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做夢都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且不說有軍容軍紀的壓制,就算沒人管沒人問,他們也沒有多餘的錢糧往那賭桌上扔。
照這麼下去,這幫兵油子別說打仗了,就是上炕都他孃的費勁,吃不好喝不好,想要耍幾手還沒錢,誰他媽還給你賣命。
“班長,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身後,另外幾人掐著表不停催促道。
快到換防的點了,他們也不想在外邊待太久,這邊蚊子太多,走起來還能舒服些,原地一站不動彈,感覺能被它們給吸乾。
“等會,老子尿泡尿就走!”
領頭的班長很是煩躁的擺擺手,旋即向前走兩步,就那麼赤裸裸的脫下褲子,準備放水。
“噓~~~”
就當他吹著口哨,尿意上湧的時刻,黑暗中,一隻蒼白的手掌猛然間抓住他的腳踝。
“哎臥槽,什麼東西!”
感覺到小腿被人狠抓一把之後,那人驚呼一聲,拉動槍栓看都不看,果斷扣動扳機。
砰!
清脆的槍響聲在這寂靜的午夜格外刺耳,驚得崗樓之上的哨兵立刻打了個激靈,瞪圓眼睛喝問道。
“誰開的槍,哪來的槍聲!!?”
“有人抓我的腿!”
班長面色鐵青,回頭喊了一聲過後,就見探照燈掃了過來。
刺目的光亮被土丘遮擋大半,雖然看不太清地上的情況。但僅憑輪廓上來看,可以斷定是幾個人影。
“媽的,這是誰在這裝死呢?”
巡邏隊的人急忙跑上前,看到幾條赤裸裸光著腚的傢伙後,一時間看不太清他們的臉。
“不會是獨立軍的探子吧?”
混亂的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令那些還在查探計程車兵們,心底猛的一沉,當即衍生出逃跑的念頭。
大半夜的,幾個光著屁股的死人倒在土坑裡,還真有可能是獨立軍摸了過來。
“別他媽瞎扯,獨立軍的炮火你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人家有必要衝過來硬拼嗎。”
班長輕喝一聲,安撫住眾人的情緒,隨後壯著膽子跳下土坑,湊到近前,查探死者的樣貌。
如果是他們的巡邏兵,他肯定認識。
“嗬……”
他這邊剛一落地,剛才抓人的傷兵,由於喉嚨被割破的緣故,已經沒了說話的能力,蒼白的臉上盡是不甘與屈辱,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說些什麼。
“臥槽,牛二!怎麼是你!”
蹲在土坑裡的班長,看清那人的相貌後,目露驚恐的神情,隨後快速反應過來,將那兩具趴在地上的屍體翻過來一一檢視。
當看清另外兩人正是上個班次的巡邏隊後,班長只覺一股涼意順著脊椎骨直往天靈蓋鑽,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撿回條狗命。
巡邏隊的人全都在這,那剛才的兩個傢伙是誰?
“什麼情況,到底怎麼回事?”
關鍵時刻,崗樓上的哨兵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