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原本明亮的天空逐漸被黑暗所吞噬,夜色越來越濃。
此時,距離甕津邑港口大約三十公里左右的私人碼頭上,一艘由樸軍師安排好的漁船正靜靜地停泊在那裡,等待著它的乘客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幕終於完全籠罩了大地,整個碼頭都沉浸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除了時不時傳來的陣陣海浪拍打著岸邊的聲音外,這裡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響,安靜得讓人感到有些害怕。
就在這時,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只見一輛破舊不堪的軍用吉普車,沿著那條崎嶇不平、坑坑窪窪的土路風馳電掣般地疾馳而來。
車子一路顛簸,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待車子駛近碼頭停下後,司機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並沒有什麼危險情況存在。
隨後,車門被猛地開啟,剛剛成功從樸軍師那裡逃脫出來的兩個人迅速跳下車來。
這兩人身上揹著簡單的行李,行動十分敏捷。
他們彎著腰,像兩隻靈活的貓一樣快速跑向那艘停靠著的漁船。
此時的碼頭空無一人,漆黑一片,只有那艘漁船上還亮著微弱的燈光,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人帶來一絲希望和溫暖。
然而,當這兩個人轉過頭再次望向身後那片熟悉的土地時,心中不禁湧起了萬般不捨之情。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新羅人,在這裡度過了自己的童年時光,成長為如今的模樣。
這片土地見證了他們太多的歡笑與淚水、喜悅與悲傷,而現在,他們卻不得不被迫離開,遠離那些深愛著他們的親人和朋友,還有他們一直以來生活著的家園。
這種離愁別緒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如果說此時此刻他們一點都不難過,那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但是,他們心裡非常明白,在目前這樣艱難的局勢下,離開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保住性命。
“尹秘書,家中之事可就全權託付於您了!”臨行前,那兩人緊緊地盯著樸軍師的秘書,鄭重其事且不放心地再三囑咐起來。
其中一人更是急切地補充說道:“若是有用錢之處,您儘管張口便是,千萬別跟我們客氣!我已給家人們留下了些許黃金,只求能確保家中老小的安全無虞,哪怕花費再多錢財也在所不惜!”
然而,面對如此懇切的囑託,尹秘書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好了好了,知道啦,這些事情樸先生自會妥善處置的,你們無需擔心。”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顯得異常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與此同時,他那看似不經意間掃向眼前這兩人的眼神裡,竟隱隱約約地閃爍著一抹鄙夷之色。
其實,對於樸軍師的這兩位子侄,尹秘書一直都看不上。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仰仗著與樸軍師之間的親緣關係,以這兩個人的能力和資質,恐怕這輩子都休想觸及到如今這樣高的層次和地位。
“快點吧,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等到達奉北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們!”尹秘書焦急地看了一眼手錶,然後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情緒,連聲催促起來。
這次倉促的出逃行動,樸軍師可謂是煞費苦心、精心策劃,方方面面都考慮得極為周詳。
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未像常人那樣選擇遠在天邊的鷹醬或者漢斯國作為目的地,反而巧妙地使出一招“燈下黑”,決定將這兩人秘密送往奉北暫且躲避風頭。
如此抉擇其實蘊含著多重深意。
其一,奉北地區的勢力範圍恰好與新羅相鄰接壤,而歷經多年的苦心經營,樸軍師在此處擁有眾多產業,藏匿區區兩個人對他來說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