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緊張,叫你來沒有別的意思。”張野悠然自得地靠在椅子上,微微側過頭去,向著站在身旁不遠處的警衛員輕輕使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色。
只見那位訓練有素的警衛員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迅速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張嶄新的支票,然後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張野面前。
張野隨意地接過這張支票,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後,便將其朝著對面的疤臉伸了過去,並微笑著說道:“這筆錢呢,賠償給你死去的兄弟,收下吧。”
聽到這話,疤臉先是一愣,隨即便緩緩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彷彿散發著誘人光芒的支票。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起來,顯然內心正經歷著激烈的掙扎,但那雙粗壯有力的大手卻始終沒有向前伸出哪怕一寸距離去接住這張支票。
相反,他就那樣直勾勾地凝視著張野,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沉默不語,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
看到疤臉這般猶豫不決的模樣,張野不禁感到有些好奇和疑惑。
於是,他挑了挑眉梢,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輕聲開口問道:“怎麼啦?嫌少?”
“不不不,大帥,我不是這個意思!”疤臉滿臉驚恐之色,一邊瘋狂地搖著頭,一邊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小的絕對沒有要錢的意思,只是想跟大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此時的疤臉,因為過度緊張,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說清。
只見他那兩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骨節處都泛出了白色。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抓住自己衣服的衣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同時,他的呼吸也急促得如同風箱一般,呼呼作響,胸口劇烈起伏著。
要知道,這疤臉和他的兄弟們可是一路從遙遠的西北歷經千辛萬苦才遊歷到此地的。
他們懷揣著一顆想要出人頭地、成就一番驚天動地大事業的心,一路上風餐露宿,吃盡苦頭。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張野這位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如此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就擺在眼前,如果就這樣白白放過,那豈不是抱憾終生?
所以無論如何,哪怕冒著被責罰甚至殺頭的危險,他們也要試一試,搏一搏!
“哦?要求?”聽到疤臉的話,張野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和不悅。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膽小如鼠的傢伙居然有如此膽量,竟敢當著眾人的面向自己提出要求來。
“說來聽聽!”
“是大帥啊!”疤臉緊繃的神情瞬間鬆弛下來,眼底更是難以抑制地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頭顱低垂,以一種無比恭敬的姿態開始快速講述起他們兄弟幾個人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大帥,我們兄弟幾個從西北歷經千辛萬苦一路趕來,就是一心想要追隨於您!我們只想跟著你乾點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疤臉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顫抖著,其中飽含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您放心大帥!我們兄弟幾個什麼苦都能吃,只要能跟隨在您身旁,哪怕只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頭兵,讓我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奮勇殺敵,我們也心甘情願,絕無半句怨言!”
“呵呵……”張野忍不住笑出了聲,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疤臉,目光之中不知不覺間多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兩年來,想要加入獨立軍的人數不勝數,但獨立軍內部有著明文規定,無論何時何地,堅決不會招收任何外部兵員。
之所以會制定這樣嚴格的規定,自然是有著充分且合理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