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象是說笑,眼中卻是刺骨的寒意。
小詞一震,看著他鎖上房門離開。
他一走,小詞立刻去檢視窗戶,卻是釘死的,細細的方格透進清冷的月光,在地上鋪成網狀,她的身影拖曳在網格之中,如同困在網中,無從掙扎。
沉沉涼夜,一宿無眠。
次日一早,門被開啟,晨風吹拂,舒書站在門口,白衣翩然。若不是知道他的手段,只看他俊美容顏和潔淨風姿,真是恍如仙人。
小詞從床上跳下來,戒備地看著他。
他慢慢踱進屋子,面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來?”他笑著看著小詞,眼中慢慢升起一股曖昧的玩弄之色,似乎昨天的威脅與挾持根本與他無關。
小詞見他神色和緩,心裡一動。她垂了眼簾低聲說道:“是,我肚子餓了,聽說京城有許多好吃的,你能不能帶我去開開眼界?”
她的樣子乖巧又純善,如水的眼眸隱在長長的睫毛下,的確讓人我見猶憐。舒書見慣了她昨日的反抗與不屈,今日她這樣的柔弱和乖巧,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莫名的心間一軟,說道:“好,念你昨夜還算乖巧聽話,今日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東城,獨一味。
“這是京城最好的早點茶樓,如何,我是不是待客厚道,熱忱盡心?”
“是。”小詞看著桌子上的早點,對舒書嫣然一笑,然後不客氣地享用起來。
舒書見她眉目盈盈,聽話順從,倒顯得十分乖巧可愛,心裡也放鬆了許多。
茶樓上的人漸多,小詞吃飽了肚子,有了力氣,她站起身對舒書甜甜一笑,突然笑容一斂,大喊了一聲:“非禮啊!”
茶樓上的人都看了過來,舒書這才發覺,小詞不知道何時在桌子下將自己的裙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還光了一隻腳,白色的布襪鬆鬆的褪在腳踝上。
頓時茶樓上人聲鼎沸,聲討舒書。
“大清早的,就生了淫心,真是人心不古。”
“小白臉!拉他去見官。”
小詞提著裙子就往樓下跑。茶樓上座位擁擠,她的身子又極是靈逸,瞬時將舒書甩開。
舒書的怒氣頓時噴薄如海潮。他縱身一躍,跳下茶樓,小詞在前面狂奔,雲起九式卻也不弱,舒書追了一條街,卻只抓住她半片衣衫。她偏偏還往人多的地方跑,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非禮”。
舒書只覺得臉面丟盡,一發狠,將手中的摺扇擲了出去,摺扇力道很猛,一擊正中小詞的後膝,她往前一跪,撲在地上。
舒書幾步上前,點了她的穴道,冷哼一聲:“你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好心好意卻被當成浮浪男子。”
小詞微微顫抖,暗歎這京城的人怎麼都是這麼冷血,見到一個弱女子被追,竟也無一人前來問個究竟。
他目光一凜,將她打橫一抱,臉上卻隨即換上溫情脈脈的表情。路人看來,倒是一對嬉鬧慪氣的情侶,女子耍耍小性,男子寬厚地縱容。舒書風流倜儻的模樣,溫存體貼的表情,竟引來幾個女子愛慕的目光。
小詞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就這麼被他當街抱到馬車上。上了馬車,放下簾子,他的笑容斂的乾乾淨淨。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街,也是最後一次。我耐心不好,不想陪你折騰,三日後你師父不來,我就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地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小詞正欲追問,卻眉頭一蹙,疼的吸了一口氣。原來右腳上的襪子早已跑掉,腳上也不知道何時被劃破一個口子,此刻隱隱做痛。
舒書冷笑了一聲:“自作孽。”
小詞手腳不能動,眼看腳上的血不停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