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看著楊氏演戲。
楊氏繼續哭訴道:“睡蓮給媳婦請安,媳婦的丫鬟沒進去通報,將她晾在外頭凍了兩個時辰,媳婦將丫鬟捆了給她出氣,又是請大夫又是送藥材,生怕她氣壞了、凍壞了。可是,嗚嗚,可是——這幾日謠言滿天飛,硬說是媳婦是存心要凍死她,最後害得她長了凍瘡!”
“天地可鑑,媳婦並沒有歹意,卻揹負狠毒的罪名,媳婦怎麼做都是錯。最可惡那些存心造謠的人,玷辱了媳婦名聲,離間我們母女感情,害得我們母女離心,那些人真是其心可誅!”
說到這裡時,莫氏和沈氏心中都是一顫,這些天楊氏名聲一落千丈,她們在背後沒少推波助瀾。
楊氏對著睡蓮一招手,道:“九丫頭,你快過來,給祖母看看你的腳,好端端的,怎麼會被那些黑心眼爛腸子的人說是長了凍瘡?”
睡蓮一驚,往後退了幾步,道:“沒有的事,母親向來愛護我,即使有些誤會,現在也都澄清了,是那些人渾說造謠的罷了。”
楊氏看到睡蓮眼裡的懼色,心裡越發篤定,朝楊嬤嬤打了眼色,楊嬤嬤一把攔住睡蓮的退路,將睡蓮連扯帶拉的趕到楊氏旁邊。
睡蓮沒站穩,歪倒在地,柳氏大急,欲過去扶,卻被站在對面的劉媽媽一個奇怪的眼色定住了。
楊氏乘機握住睡蓮的左腿,一把將她的鞋襪褪下,白皙光滑的纖足,那裡有凍瘡的痕跡?
楊氏哭天搶地道:“老天有眼,今日洗涮了我的冤屈!”,又指著睡蓮罵道:“你明知母親冤枉,為何不早出來澄清?反而任由聽濤閣的謠言傳遍全府?!莫非你要陷母親於不義?故意放縱下人胡說八道?!“
睡蓮垂首不語。
楊氏膝行數步,爬到顏老太太身邊,抱著顏老太太的腿大哭,顏老太太驀地一震,身體僵硬起來,眼睛直盯著前下方。
楊氏順著顏老太太的目光定睛一瞧,差點當場昏厥過去:只見採菱不知何時將睡蓮的左腳鞋襪套上了,還脫下了睡蓮的右腳鞋襪。
但見睡蓮右腳的小拇指和四小指紅腫得比大拇指還大,與其他三指白嫩潤滑形成鮮明對比。
採菱對著顏老太太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說:“都是奴婢的的錯,沒有照顧好小姐。小姐凍傷後,奴婢也想向老太太稟報實情的,只是——只是小姐說,怕傷了母女情分,所以一直隱瞞不報。都是奴婢的錯,請老太太責罰!”
40狠繼母大鬧松鶴堂 得承諾吃下定心丸
暖閣一片寂靜,眾人怕觸了黴頭,個個屏氣凝神。
哐當!
王素兒手裡的茶碗落地,她也顧不得其他了,跑過去用手絹裹著睡蓮的傷腳,眼淚簌簌落下,“睡蓮妹妹,你怎會如此——。”
王素兒哭得梨花帶雨,彷彿凍傷的是她自己。
顏老太太緩過神來,眼裡的怒火漸漸平息,化作冰一樣的冷酷。
“扶五夫人去佛堂,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見。”顏老太太先是吩咐彩屏,而後對容嬤嬤說:“派人去衙門叫五爺今日早些回來,回府直接來松鶴堂見我。”
“不!不是這樣!是她!是她陷害我!”楊氏張牙舞爪撲向睡蓮,王素兒則將睡蓮一把摟在懷裡,擋住了楊氏的一巴掌。
眾人皆要去攔,可惜都離得太遠,鞭長莫及。楊氏這一掌是藉著身體的慣性,打得著實不輕,直擊王素兒脊背。
素兒身體一震,哇的一聲將早上喝的補藥吐了出來!
“素兒!”顏老太太慌忙要去護素兒,腳下沒站穩,一個踉蹌就要倒地,幸虧彩屏和容嬤嬤及時扶住了,不然顏老太太這麼大把年紀,一旦栽倒傷筋動骨的,就很難從床上下來了!
“母親!”兩個媳婦,柳氏和沈氏,連同莫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