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那不就是銀行麼?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睡蓮急切問道:“曹家可是看中了我的鋪子?”
柳氏緩緩點頭道:“你那個鋪子地段極好,三層的門樓,還帶著院子、兩排房子和地庫,而且外人都知道是顏家的產業,沒有人敢上門尋麻煩,自是比曹家以前瞧中的好幾倍。可是曹家也聽說那個鋪子有四家搶著要租,實在惹不起,我那個姐妹就寫了信來,託我探探裡頭的底細。”
既然柳氏張口,定是對那個姐妹是信任的,鋪子租給曹家開錢莊總比那四家心意不明的好得多,可是——睡蓮有些擔心,坦言道:
“嬸孃,我是願意租給曹家的,只是擔心那其他四家租不到鋪子,惱羞成怒,暗地裡給曹家使絆子怎麼辦?這京城地界,還沒站穩腳跟,就先得罪四家豪門,我怕反過來害了曹家,傷了嬸孃和那位老友的姐妹情誼。”
“那四家厚著臉皮欺負你一個小姑娘,其實不過是那幾點小心思而已,趙總指揮使家是要給青蓮添堵。”柳氏譏誚道:“安順伯府世子的親事到了如今也沒個著落,估計還沒有對你死心,借這個機會最後試探一下顏家的態度。”
“泰寧侯府那邊嘛,背後是侯爺或者太夫人搗鬼,這寧宵還住在咱們府裡,是你父親的學生。他們無非是為了他的事情。侯爺要逼他遠離京城、太夫人則逼他儘快認祖歸宗,為肅王效力,但是他們首先都要逼寧宵離開顏家的庇護,把他掌控在手心而已。”
睡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寧宵的日子很不好過呢。
柳氏說道:“至於襄陽侯府那邊,我至今沒有弄明白。不過五夫人討好襄陽侯夫人是真,襄陽侯夫人的嫡長子和嫡次子都尚未婚配,她想把慧蓮嫁過去,畢竟她也是襄陽侯府旁支,算是親上做親,確保將來慧蓮終身有靠。”
睡蓮忍不住笑了,道:“這位襄陽侯夫人言而無信,把兒女婚事當籌碼,胡亂許諾。去年的時候,莫夫人遊說父親,要把我嫁給安順伯世子,還暗示安順伯夫人手裡有襄陽侯夫人的把柄,說可以藉此迫使襄陽侯夫人接受品蓮為嫡長媳。後來這件事無疾而終,品蓮還上門罵我毀了她世子夫人的好姻緣呢。這才不到一年,襄陽侯夫人又看中了慧蓮?還真是善變。”
柳氏也笑道:“襄陽侯夫人祖上是鹽商,行事做派確實有些孟浪了,襄陽侯本是旁支嫡子,因老侯爺膝下沒有兒子,就過繼他來承襲爵位,其族人大有不服的,所以襄陽侯的爵位一直不穩,現在嫡長子的世子之位遲遲得不到冊封,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襄陽侯夫人是想給嫡長子挑一門極好的親事,以確保世子之位。”
睡蓮問道:“她怎麼折騰不要緊,幹嘛非要租我的鋪子呢,偏偏五夫人還幫她遊說。”
柳氏攤手道:“你當我是神仙麼,什麼事情都知道?不過,我有個法子讓那四家都退散。”
睡蓮抓著柳氏的手,眼巴巴的問道:“什麼法子?”
柳氏說:“你別急,我先問你,在杭州的時候,永定侯府的許三爺是不是抓到了刺殺魏國公的兇手,最後押解回京?”
睡蓮點頭,這是徐汐被寧珂所救後沒幾天發生的事情,無人不曉。
柳氏低聲道:“其實阜成門大街的大火,估計和魏國公被刺案一樣,背後主使大到了不能明查,只能先推出個掩人耳目的替死鬼,背地裡偷偷查的地步。”
睡蓮一臉迷茫的看著柳氏,覺得每個字自己都懂,但是連起來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柳氏左手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案几上寫下“皇子爭儲”四個字。
睡蓮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難怪許三叔把杭州鬧得翻天覆地,最後卻只抓幾個替死鬼草草收場,原來是查到背後有皇子做手腳?
柳氏說道:“我雖離開皇宮久矣,但也能看看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