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陌傳說中狠辣無比的審訊。皇甫陌瞄見墨紫的身影,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墨武凌,眼神柔和到令人心中發寒:“準岳父,您事務繁忙,本王就不耽擱了,刺客一事就交給本王吧。”
墨武凌眼角的餘光也看到緩緩行來的墨紫,立即明白了皇甫陌的意思,起身作揖:“那下官就先告退。”
墨武凌識趣離開,墨紫走向坐在長廊裡的皇甫陌:“怎麼都不曾見血?聽聞陌王的審訊可是十分血腥的。”這聽聞的渠道,自然就是走在墨紫身側的溫香了。墨紫漸漸發現,溫香簡直就是移動的八卦大全,上到國家大事、宮闈秘辛,小到昨天誰家的狗又生了狗仔,簡直無所不知。
昨夜軟玉身亡之後,溫香沒有像墨紫想象中那般痛心疾首,可謂十分平靜,平靜到墨紫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面對墨紫的疑惑,溫香也只是報以微笑:“主子曾經說過,作為血族,勢必需要面對身邊人的生老病死。如今軟玉的生命已經毫無意義,遇刺身亡,於她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為她的死亡而傷心。”
墨紫對溫香的此番解釋十分滿意,血族的後輩中,有不少是因為經受不住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老去死去而自己孤獨永生的事實,自我放逐,真正墜入地獄。她希望自己的第一個子嗣,不會發生那樣的狀況。
皇甫陌看墨紫在自己身邊坐下,心情甚好:“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現在的我比較喜歡文雅一點的方式。嗯,你餓不餓?”
墨紫搖了搖頭,看著站在院中的三個灰衣人,昨天夜裡,她順便填了填肚子。雖然這三個男子的血液的味道實在不咋地,聊以果腹而已,也就不追求那麼多了。
顯然這三個灰衣男子沒有忘記墨紫和溫香,昨夜脖子幾乎被咬斷的痛苦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可是偏偏找不到傷口,實在讓人驚懼。
就在墨紫和皇甫陌就著三個戰戰兢兢的灰衣人閒話的時候,陰沉的天開始飄起了雨點。秋雨涼,涼入骨,滴在赤裸的面板上,足以引起一整整戰慄。此時的灰衣人,身上依舊穿著灰色的衣袍。
淋雨之後的衣服貼在面板上,無處可逃,只能任由冰冷的雨水滲入布料內,沾上自己的面板,引起一身雞皮疙瘩。
墨紫端起桌案上觸手溫熱的茶,輕抿一口:“今天天氣不錯。”
皇甫陌微笑:“的確不錯。”
一眾伺候在身後的婢女小廝侍衛抬頭望了望天,再看看在微風細雨中瑟瑟發抖的三個灰衣人,誠然,今天的天氣是不錯的。
青衣終於慢悠悠地撐著傘回來了,身後跟著三個身材壯碩的侍衛,每人手中捧著一張蒲團,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皇甫陌身前,單膝下跪:“蒲團已經準備好。”
皇甫陌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蒲團,墨紫眼尖地發現,蒲團裡似乎有活物。溫香腰間的寒卿從布兜裡探出腦袋,似乎思考了一番,伸出了自己的尾巴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似乎感覺到裡面有動靜,寒卿迅速縮回了尾巴,轉而爬出了布兜,游到墨紫身上,似乎有意觀看接下來的一幕。
皇甫陌揮了揮手,侍衛們立即轉身將自己手中的蒲團扔了出去。真的是扔出去的,因為他們都沒有出長廊的範圍,大概是不想淋雨了。皇甫陌養出來的侍衛,也是蠻任性的。不過人家任性是因為有本事,三人扔蒲團的動作、蒲團下落的弧度、最後落地的方位,無不整齊劃一,排列到淋成落湯雞的灰衣人腳下。
陵水拉了拉手中的鏈子,三人立即毫無抵抗力地跪下。墨紫這才看到,鐵鏈都是連在三人的膝蓋上的,怪不得三人如此簡單地就跪下了。不過,墨紫並沒有嗅到應有的濃重血腥味。
探頭看了看陵水牽著鐵鏈的手,果然那頭的鐵鏈有所不同,顯然是為了保護使用者。即便如此,陵水的手上還是戴了一隻精緻的手套,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