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了一遍,說到最後,也不禁露出一絲疑惑,道:“前些天,我接到師尊的信箋,說她已從雲河郡城出發,按照時間推算,師尊該當早在前天就能夠返回才對。”
“定然是在路途上被一些事情耽誤了。”
寧姒嫿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轉身正要離開,忽地看到不遠處的厲風行,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不得外洩。”
厲風行肅然抱拳道:“謹遵宮主之命!”
“你也是。”
寧姒嫿又看了看文靈昭。
文靈昭清眸浮現一絲黯然,點頭答應。
……
秋葉山腳下。
馬車前,鄭沐夭心神不寧地等待著,焦慮難安。
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都受到了驚嚇,預感到了不妙。
“小姐,蘇公子既然敢動手,自不會是莽撞冒失之舉,您不必太擔心了。”
充當馬伕的廖伯溫聲勸慰。
他已經從鄭沐夭口中瞭解到了發生在神霄峰上的一些事情。
初開始,他內心也震駭不已,可當冷靜下來後,卻認為以蘇奕的性情和底蘊,都敢斬殺月輪宗長老柳鴻奇,又哪可能在意在這天元學宮中殺人?
哪怕闖禍,也自有對抗之手段才對。
“廖伯,您不知道,連閉關多年的宮主都被驚動,親自駕臨,若是一旦發生衝突,蘇叔叔他後果不堪設想。”
鄭沐夭憂心忡忡道。
廖伯一陣沉默。
他又怎會不知道寧姒嫿的神秘和強大?
在整個袞州境內,這位天元學宮的掌權者都堪稱是地位超然,無可比擬!
前些年,總督向天遒曾多次前往天元學宮,欲拜見這位神秘的宮主,卻屢屢被拒之門外,無緣得見。
可即便如此,向天遒也不敢生氣。
“這可怎麼辦,若讓父親知道,今日是我帶著蘇叔叔來的天元學宮,還闖出這等大禍,非……”
鄭沐夭剛說到這,猛地怔住。
就見遠處山路上,一道頎長身影走來。
步履悠然,從容恬淡,那一襲青衫在山間繚繞的霧靄中顯得尤為醒目。
正是蘇奕。
鄭沐夭登時露出驚喜之色,激動地跑上前迎接,“蘇叔叔,沒事了?”
“你看我像有事?”
蘇奕笑著反問。
他心情很不錯,此次不虛此行,徹底劃清了和文靈昭的關係,也算了卻一樁執念。
自此以後,也就不必擔心什麼被綠的事情了。
不過,這件事並未真正結束。
就如文靈昭所言,在這世俗中,婚契之事,玉京城蘇家不點頭,那些世俗之輩,定然還會把他蘇奕當做“贅婿”看待。
對此,蘇奕已經不太在意。
以文家的底蘊,哪敢再對自己不敬?
至於玉京城蘇家,等以後自己親自前往走一遭,連同當年的恩怨一起做個了斷就是了。
“我就知道蘇叔叔肯定會沒事的!”
鄭沐夭揮了揮粉嫩拳頭。
“至於這麼激動?”
蘇奕一陣搖頭,徑直朝馬車行去。
“蘇公子,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廖伯恭敬問道,眉宇間帶著一絲敬色。
在天元學宮殺了一位長老,還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這任誰能不欽佩。
“回漱石居。”
蘇奕登上了馬車,直至躺在那,渾身都放鬆的同時,一陣疲憊也隨之湧上全身。
之前為化解寧姒嫿那一擊,他看似輕鬆,實則也消耗極大,神魂和修為都隱隱有些虛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