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任憑他手段盡出,卻盡數被一個辟穀境的少年挫敗!
這讓他如何不驚?
轟!
不遠處,蘇奕揮劍殺來。
灰袍青年來不及多想,其身影驟然爆綻出沖霄的血氣,整個人一下子化作千百條血影,朝四面八方衝去。
蘇奕微微搖頭,似這樣的一幕,他前世見了不知多少次。
尤其是刺客,經常會在臨死之時,催動這等和逃遁有關的禁術,以燃燒自身道行和生機為代價,搏一線活路。
這等情況下,蘇奕哪可能讓對方逃了。
就見——
蘇奕袖袍鼓盪,手中玄吾劍剎那間斬出上百次。
轟隆!
一道道百丈劍氣掠起,在天地間縱橫交錯,仿似編織成一張劍氣大網般,籠罩而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蘇奕這一擊,也呈現出無懈可擊,無所不至的神韻。
噗噗噗!
一道又一道血色虛影被斬殺,如紙糊似的炸開。
僅僅眨眼間,灰袍青年的身影便被逼迫顯現出來,他臉色煞白,瞳孔收縮,滿臉盡是驚駭。
可不等他再閃避,便有十餘道劍氣轟鳴而至。
灰袍青年心中一聲長嘆,他知道,自己徹底栽了。
縱使在刺殺之前,他已做足了各種準備,也都沒想到,一個辟穀境少年,卻竟遠比自己預估中還要強大,還要恐怖……
這一剎,灰袍青年反倒並不那般畏懼和彷徨了,想起了留在靈曲城永安鋪子裡的那半瓶酒。
“老王,便宜你了……”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灰袍青年身影四分五裂,被可怖的劍氣轟殺成碎片。
鏘!
蘇奕收起玄吾劍,飄然落地,搜尋了一遍灰袍青年的遺物,卻並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也對,一個合格的刺客執行任務時,身上從不會攜帶任何和刺殺不相干的東西。”
蘇奕搖了搖頭。
這灰袍青年,勉強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刺客。
擱在這世俗中,憑他剛才施展的手段,只要抓住出手的絕佳時機,甚至有希望刺殺化靈境修士!
這樣的角色,註定不可能是尋常之輩了。
而僱傭這樣一個刺客前來刺殺自己,無疑證明,那僱主應當很清楚,要對付自己,尋常的刺客根本不夠看的。
僱主會是誰?
蘇奕思忖時,已折身返回。
不管僱主是誰,這一場刺殺勢必和左氏一族分不開干係!
……
左家。
議事大殿,氣氛壓抑沉悶。
左星河坐在座椅內,雙目失神,神色明滅不定,內心煎熬,像等待審判的囚徒般。
那些左家大人物也都默然。
每個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若蘇奕這次一去不回,那一切危機皆會煙消雲散。
可一旦蘇奕活著歸來,首先要倒黴的便是他們左氏一族!
聞心照、元恆等人,早已察覺到左家那些大人物神色不對勁,似乎極為焦慮和緊張。
這讓聞心照他們不禁懷疑,這一場針對蘇奕的刺殺,極可能和左氏一族分不開干係。
不過,在蘇奕沒有返回之前,他們並未詢問。
章蘊滔在沉默,他見多識廣,哪會看不出,今日這件事充滿了蹊蹺和不對勁的地方?
眼下,就要看一看,蘇奕能否活著回來了。
霍雲生、錢天隆他們,也是心神不寧。
之前,船伕已出手,以無匹凌厲的箭道隔空刺殺蘇奕,按照左星河所言,那等威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