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早上只帶了蘭心一人,寶珠已將馬車備好,就等候在門口了。
沈蘭棠屈身與蘭心,寶珠上了馬車,車伕揚起馬鞭,車子很快出發。
車子穿過幾條街道,停在了中央鬧市之中,幾人下了馬車,寶珠轉身對車伕道:
“你先回去吧,申時二刻再到這裡接我們。”
“是。”
身後馬車又回了去,而沈蘭棠一行人也漫步在道路中央,直至走了兩刻鐘左右,才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間珠寶首飾鋪子,店門敞開,正中間一塊大牌子,上記“金玉樓”三個大字。
沈蘭棠一進店,一個長著半長鬍子的中年男人就迎上來:
“小姐來了!”
沈蘭棠頷首道:“廖叔,這幾日生意可好?”
“好的好的,小姐的法子非常好,那些貴客們都對小店非常滿意。我已經把賬本都拿出來了,小姐還是跟之前一樣,先看賬?”
“好,那就先看賬。”
“好好,小姐請進。”
沈蘭棠熟門熟路地進入內間,叫做廖叔的管事很快將這個月的賬本拿了出來。
“蘭心,寶珠。”
“是,小姐。”兩個丫鬟上前,熟稔地拿起賬本和算盤,廖叔在旁看著,一副早已習慣模樣。
之前也說過,靖朝對女子管束並不嚴苛,甚至因開國皇后公主關係,打破了不少前朝對女子的約束,此類女子當家,女子出門開店並不少見。於沈蘭棠這般嫁入權貴家族的女子,也有自由出門的權利。要說拋頭露面主持生意是過了些,但管個賬經營幾個店鋪還是不成問題。
沈蘭棠在大致摸清這個世界的規則後,就暗暗對自己說:要是有一天在她還活著的時代,出現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那套要把女子往“三從四德”,“沒有自由”方向帶的說辭,她就算是死了,靈魂被釘在棺材裡了,棺材板還被貼上了五層黃符,也要在墓裡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
草你狗shit!
——總而言之,“三從四德”跟她,兩隻能活一個。
蘭心和寶珠從小被沈蘭棠教育讀書寫字,看賬本自然不在話下,沈蘭棠簡單核對了幾個大單的單子,詫異道:
“那套金鑲玉斑斕雀鳥頭面賣出去了?”
“賣出去了賣出去了!”
廖叔也喜滋滋道:“是一位年輕女眷買的,那位家眷本就是店裡的‘月’貴客,我們將店裡新進的幾套首飾呈給客人看,客人一眼就看中了這套雀鳥首飾,當即全款買下了。”
廖叔高興也是有道理的,這位東家對店內夥計十分慷慨,每賣出一套首飾,包括管事夥計都能相應得利,逢年過節還總有獎金,幹得好了還能提拔起來去別的店當管事。
廖管事從這店還不叫“金玉樓”的時候就在店裡做著了的,後來連同它在內的幾家店被當做嫁妝送給了當時的小姐,也就是現在的小姐母親手上。
小姐和姑爺都不是擅長經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