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謝夫人,眼中目光忐忑。
“母親,我前兩天去觀裡,也是得罪了道長?”
謝夫人一愣,想起來她最後阻攔嚴氏喝水的事,這般持重大氣的兒媳婦也會擔憂得罪人,她不由笑道:
“不過小事,真人如何會生氣,他們既然修道,就不會因口角小事鬱氣在胸。”
這倒是個好說法,下次她懟人,也可以這麼說。
“那姑姑呢,姑姑不會生氣吧?”沈蘭棠依舊用小鹿斑比般清澈憐人的目光道。
“那就更不會了,你著想嚴氏,才會出手制止,你姑姑與嚴氏感念你才對,區區一碗安胎湯水,怎會掛在心上。”
“如此這般最好。”
沈蘭棠這才鬆了口氣般笑了笑。
“對了,母親,那玄妙觀究竟是什麼道觀,我以前怎麼未聽說過?”
“這玄妙觀建立不足一年,你沒聽說過也實屬平常,玄妙觀的玄心道長師承九清道長,道長在天穹山修行已有百年之久,聽聞他是玉鼎真人座下弟子轉世,只待修行得道就能重歸神位,玄心道長便是他足下唯一真傳弟子。”
“那日玄心道長偶爾路過兆京,恰逢四殿下邀眾多道長齊聚府中,以道會友,玄心道長道法深奧,宏儒碩學,在清談會上雄辯高談,以一己之力數戰眾人,引得四殿下當即奉為貴賓,又轉而向陛下引薦,得陛下賞識。為了留下他,四殿下就奉陛下旨意為他修建了玄妙觀。”
前面那段話純屬胡扯,屬於經典詐騙話語,沈蘭棠根本不信,後面這段倒是引起了她注意。
當今陛下如今五十有三,他膝下共有七個孩子,四男三女,其中老大由陛下還是太子時良娣所生,因家世普通,太子即位後封其為淑儀,後大皇子年長,才升階為妃;二皇子即當今太子,為皇后所出;
還有這位四殿下是貴妃之子,母家劉家乃官宦世家,出過好幾任賢相良臣,雖今貴妃生父因避諱之顧早已致仕還鄉,但其分支叔伯及本家兄弟都在朝中為官,各佔要職。至於還有一位七殿下則年齡較小,未滿十四,世人少有討論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宮鬥劇看多了,沈蘭棠總覺得這個事情很是微妙。
先不管這個,她笑笑,道:“那真人定是厲害。”
“是啊,前兩日你不也見到了麼?”
見到了,正是見到了,才擔憂。
沈蘭棠又問了安胎符的事,與貴人流行求佛拜道相反,此物似乎反而沒有在勳貴人家中流行,總之謝夫人不太瞭解。
沈蘭棠回去之後,靜了兩日,兩日後,蘭心來向她彙報:
“據聞玄心道長來自滄州天穹山,但我找了滄州老家的人,他們此前並未聽說過玄心道長的名字,包括他的師傅,如今玄心道長是四殿下的座上賓,除了四殿下外,還與劉參議家,王大學士,工部劉員外郎家往來密切。”
上面幾個都是四殿下母親孃家,或者外祖學生,總之都是與四殿下交好之人。
“至於那安胎符——”
見她講到關切,沈蘭棠集中注意力。
“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