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吼聲很可怕,像遇到什麼敵人似的,香靈一震,沒有動,以為那黑貂是對自己叫的,但在他身後的觀曲巖倒抽了一口冷氣望向空中。
香靈跟著觀曲巖的視線看去,他也同時倒抽了口氣,空中竟憑空出現一雙黑如墨的鞋。
接著是玄黑色的黑衣慢慢出現,那衣飾黑如墨炭,鑲上了貴重的金絲跟珠寶,而且剪裁十分的特別,這世上一定沒有幾個人穿得起這樣的衣服。
接著觀曲巖又倒抽了口氣,因為那人的黑髮慢慢出現。
黑髮披散如瀑,接著出現一個完美的唇形,那嘴唇漸漸顯露出來,露出輕盈的微笑,那微笑是這麼溫柔儒雅,看來俊美驚人,他是香靈看過最英俊的男人。
這樣的俊美男人在眼前,又帶著溫文儒雅的微笑,照理說會讓人全身放鬆,也跟著想露出笑意,但是他卻讓香靈忽然全身不知名的發出寒顫,那種奇怪的驚懼恐怖感讓他全身完全不能動,而且那種不適感越來越強,強到香靈想嘔吐,而香靈栽在廳堂裡的花霎時全都枯萎死掉。
那在空中的黑髮男人一身華麗的黑衣黑飾,與苗疆藥師的白髮白衣形成了對比,他就蹺腿坐在空中,一動也不動,神情自若,那語音如蜜,根本聽不出他說的話是這麼惡意的難以形容。
「素飛言,你終於要死了嗎?」
他說這愉快至極的話,好象苗疆藥師的死,對他而言,是他期盼許久的天大樂趣,而他現在終於可以嚐到這無比醉人的樂趣。
香靈從未聽過人家喚過苗疆藥師的本名,只除了苗疆神子會這樣喚他之外,沒有人敢喚藥師的本名。
畢竟苗疆藥師是苗疆第一個擁有藥師與頂尖蠱毒師兩個頭銜的人,所以大家只敢叫他藥師,一是恭敬他的醫術,二是驚怕他的蠱術,沒有人敢這麼不知好歹的喚他本名。
「真是可憐啊,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人的生命還真脆弱,就算是你素飛言也一樣,你這樣子悽慘到我實在看不下去。」
那空中男人笑得與剛才一樣的溫文,高高在上的看著在地上蜷縮著的苗疆藥師,雖說他看不下去,但他嘴角帶笑,似在欣賞藥師的痛苦模樣。
苗疆藥師隨身的寵物黑貂全身的毛直豎,牠就要撲上空中,那在空中的黑衣男人手動了一下,他笑道:「我殺了牠,你會不會心痛啊?素飛言,若是能讓你露出不一樣的表情,那我就會很高興的殺了牠。」
苗疆藥師厲喝道:「回來,誰要你動的?」
但他才厲喝完,便全身冷汗直滴,他這一喝似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而黑貂立刻垂頭聽話的鑽回藥師身邊。
「我今日沒殺人,覺得手好僵硬,素飛言,有本事擋住我,再讓我看看你神乎其技的使蠱本事。」
※※※香靈覺得全身一寒,因那男人原本一直看著倒在地上的素飛言,但是他慢慢的轉頭,看向他跟觀曲巖的方向,香靈的腳像中邪一樣,一步也跨不出去,身上冷汗溼透了衣衫,而他的目光完全不能移動的看著空中的男人。
男人的側臉轉了過來,那眼睛不知是什麼顏色,卻非常的特別,特別得令香靈全身的冷汗冒得更多,就像被蛇狼相中的獵物,連動也動不了。苗疆藥師忽然從地上躍起,擋在他們面前,「別看他的眼睛,出去,全都出去。」
「素飛言,你很愛掃我的興,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連讓我欣賞玩味一下你的痛苦表情也不肯,你的冰冷表情從未變過,但你以為你把我封在冰裡,我就動不了了嗎?」
那男人笑出了聲音,他的聲音比樂器更悅耳,比香蜜更醉人,但說出來的口氣完全跟聲音的柔蜜北道而馳。
那是殺意、血腥跟不悅的綜合體。
「素飛言,愚蠢,愚蠢至極我還以為你不是那麼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