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靈在靜寂之中笑了,而後朗聲唸詩,詩意幽遠;語音打破了寂靜,卻又落入了寂靜,然後徒留一室怡然。
“青山無一雲,青山無一塵;天上唯一月,山中唯一人。此時聞鐘聲,此時聞松聲;此時聞澗聲,此時聞蟲聲。”
總管還不瞭解這是什麼意思,觀曲巖卻一反剛才品茗的動作,他霎時抬起頭來,然後目光如炬的看著香靈,那眼神透出絲絲寒意,若是任何人被這樣一看,一定會嚇得全身發抖,然後動彈不得。
但香靈卻一反常人的反應笑了,他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也不再說話,只是嘴邊淡淡的微笑並未退去。
觀曲巖眼中的寒光四射,他冷聲道:“你沒提到茶香。”
“香味住在你心,不在我心。”
茶是用來喝的,這香味不是喝出來的嗎?怎麼會住在心中?總管真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觀曲巖聽了香靈莫名其妙的回答,眼中的寒光完全轉成了驚訝。有驚奇,便有心靈契合的震驚感,他的目光像是岩漿爆發流出的熱流一樣,盯住香靈平凡至極的容顏,眉峰上揚,那驚豔的感覺完全的表現出來。
總管從頭到尾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香靈合上眼之後,就不再說話,觀曲巖也跟著閉上眼,不再說話。
只有總管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完全不曉得他們在幹什麼,他想喚,但是兩人都是同樣的表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喚法,乾脆也學他們坐了下來。
他本來心急如焚,但是後來漸漸的,他聽到了觀家內的樹聲、水聲,跟花園內的蟲聲,那聲音十分的協調,一聲一聲,美妙無比,讓他整個心情都放鬆了下來,總管這時才瞭解,他們剛才在品味的是什麼超凡脫俗的況味。
不久,香靈張開了眼,觀曲巖也睜開了眼,香靈面向他笑道:“你什麼也不必問,你想知道答案,就帶我到你養父的墓前,他就會告訴你答案。”
觀曲巖原本看人的目光淨是寒意,若教他什麼都不問的帶香靈到他養父的墓前更是不可能,但是他竟然站了起來,只不過聲音仍是很冷:“好,就憑你剛才吟的詩,我就陪你走這一趟,總管,跟著我們。”
觀曲巖帶路,香靈跟在他身後走,觀曲巖一臉的寒意,香靈一臉的笑意,而總管是滿臉的不知所措,因為他到現在還不太瞭解客廳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是什麼樣的心靈交流讓觀曲巖竟一反常態的願意帶香靈去他養父的墓前。
這三個表情各異的人走出了觀家,觀家的人看到個個是議論紛紛,因為誰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走了約一個時辰才到,觀曲巖對著香靈諷刺道:“這就是我養父的墓,怎樣?你能使死人說話嗎?”
香靈不知是不理會他的諷刺,還是根本就聽不懂他的諷刺,反而還自在的回答:“是啊,你怎麼知道我能使死人說話?你問他吧,他會告訴你我就是他為你挑得未婚妻。”
總管一聽就知道他在胡扯,這事怎麼有可能,讓死人說話,那可是世上從沒聽過的,觀曲巖更是滿臉的不屑,剛才還對他有些欣賞,這會兒在香靈的胡言亂語之下完全消失無蹤,觀曲巖冷聲對總管道:“回去,不必與他廢話了,我雖不嚴辦他,但是以後也不准他踏進觀家。”
觀曲巖掉頭就走,總管只好緊跟著,香靈深深的嘆了口氣,口氣哀怨的道:“觀老爺爺,你家的觀曲巖脾氣不好,你當初沒跟我說啊,你是故意害我的對不對?早知道他脾氣這麼壞,我絕對不會應允要嫁給他的。
偏偏現在你死了,我就更不能退婚了,你叫我怎麼辦啊?我這是嫁錯了郎,你要負責啊。”
他自怨自艾的說著,可觀曲巖沒心神理會他,但是下一道聲音讓觀曲巖全身僵直,就連總管也嚇得跌倒在地。
“香靈啊,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