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宏深連連點頭,不放心的再次確認:“好,一會兒記得過來找我啊,有什麼問題,隨時問。”
虞念念打了個ok的手勢。
林姨給兩人送來熱好的牛奶,便扶著老爺子上樓去了。
虞念念捧著牛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抬眸掃了一眼站在沙發後的厲澤聿,總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思忖兩秒,她道:“坐。”
厲澤聿薄唇微動,眼底難得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困惑。
他原本在想怎麼留她說兩句話,沒想到她會主動留自己下來,很意外又難免忐忑。
厲澤聿再次確認般的摸了一下口袋,又看了她一眼。
在她點頭的時候,隔著一個人的空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也是第一次他覺得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不是不願意留下,而是因為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說什麼。
上一次她說要好好坐下聊天的時候,說的是不會回頭,說的是不愛他。
不知道這次對他判的刑是什麼。
他已經對她所說的好好談談產生了應激反應。
虞念念抿了一口牛奶,手指在杯子上敲了兩下。
“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厲澤聿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她的肚子,心想又有什麼孩子,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厲湛景。
尷尬的別開眼,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最怕的就是她提這兩個人,這是他對她的愧疚,偏偏今天她一次直接提兩。
既然她已經知道厲澤歲的存在,很多事情也就好解釋很多。
“他是我哥哥的遺腹子,唯一證明他存在的證明,無論如何,厲家都會護著他。”
關於厲湛景,他也最多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因為這兩個人的存在,帶給她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是他本可以避免,卻任由發生的傷害。
這些已經發生的他沒辦法阻止改變。
只有從今往後,盡力彌補。
虞念念微頷首,神色淡淡,手指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玻璃杯。
她其實並沒有在意,他出口的答案她早就知曉。
歉也道了,一個孩子,再怎麼跟他計較,又能計較到哪裡去。
再計較,就是在為難他們。
她沒那麼不講道理。
至於為什麼留他,只不過是覺得他好像有話要跟自己說,又忐忑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她才主動提出。
結果他還是遲遲沒開口。
見他一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生氣的緊張模樣,虞念念有些恍惚。
曾經她在意他的每個表情,在意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位置好像對調了過來。
厲澤聿聽著那一下一下輕微的敲擊聲,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下一秒,虞念念看向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頭頂的水晶燈打下來的光,多了幾分清冷。
“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她聲音中帶著些微無奈的情緒。
是隻有了解她的人,才能知道她的情緒。
厲澤聿神情微滯,意識到自己似乎想的有點太多了。
而自己因為她隨口一句,竟然緊張到手心都冒了汗。
他心中嘲笑自己活該,也終有一天嚐到了她當初的那種上下不定的心情。
虞念念語氣很淡然冷靜:“我留你沒有質問的意思,你要是有話就直說。”
正因為經歷過這種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