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嫻聽著不遠處的動靜。
她再次按了按白瑾的肩膀,低聲道:
“冷靜下來,把剛剛那一幕忘了,作為嫌疑人,馬上會有人找你調查,你要做的就是原原本本的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講述出來,你沒什麼好害怕心虛的,因為你什麼都沒做不是麼?”
喬嫻的話音剛落下,門口就傳來動靜。
是一個陌生人,穿著制服的陌生人,表情嚴肅,語調是公事公辦的冰冷。
“白瑾,作為嫌疑人,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接受調查。”
任誰看到這一身制服都會讓人覺得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反駁。
即便沒有做任何壞事,也一樣會覺得不應該不尊重這個人。
白瑾已經恢復了冷靜,是,喬嫻說的沒錯,她沒什麼好心虛的,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忐忑?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越是怕被人誤會,才越是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錯事不是麼?
憑什麼就認命。
她自己坦坦蕩蕩的,又怕什麼?
她撐著床沿的位置,站了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腿。
“好,我跟你們走。”
白瑾自然問心無愧,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會因為她問心無愧,就會放過她。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無緣無故恨她的人。
看著白瑾離開,許妍緊張的拉住喬嫻的手臂:“不會有事的吧?”
“她只是有嫌疑,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就定不了她的罪,不用擔心。”
因為沒有做過,自然沒有證據定她的罪,他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不用擔心別的什麼。
其餘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必須讓白瑾洗脫嫌疑。
許妍到現在依舊是不可思議:“白歆為什麼敢這麼做?太瘋了吧。”
喬嫻也很好奇,白歆這樣惜命的一個人,怎麼敢用自己的命來讓一個自己恨的人不痛快,這也太瘋了。
現在的警方都非常專業,一切講究證據,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限制不了白瑾太多的自由。
到最後,不管多久,一定會查清楚她是自殺還是白瑾推的她。
在她看來,這種陷害頂多只是讓人不痛快一陣子,真的很得不償失。
然而她思考的很快,迅速的就想到了什麼。
“走,我們得快點。”她一把拉住許妍的手臂,快步的朝著外面走。
“去哪兒?”
………
幾分鐘前,樓下。
出事的那塊地方被圍了起來。
白母被人帶回到了客廳裡,在安撫下,她崩潰的神情才好了一些。
她沒想到,在自己以為是非常尋常的一天,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的女兒沒了。
即便這幾天被自己的丈夫無數次洗腦過,女兒對白家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大可以利用的價值,她不用那麼上心。
是,她是沒有了更大的利用價值,沒辦法嫁到一個好人家給他們助力了,但好歹,影響他們拿下這次和秦驍合作的,不正是他們的女兒麼?
如果沒有這件事,專案最後合作成功機率其實不能說是百分之百,或許會高一點,但是合作之後能拿到的利益,遠沒有現在來的多。
因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秦驍讓他們參加會議是出於朋友的關係,也是因為當初白父提出的方案吸引到了他。
而白父,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到哪兒,要不然也不可能要指望一個晚輩來提攜自己。
她還指望,藉著那點愧疚之心,將來可以再從秦雅然那邊拿到一點好處。
這就是為什麼,昨天他們要這麼捧著白瑾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