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迎面過來:“是林殊帶走了顏可可。”
“我知道。”楚天越站起身:“他們,要我一個人去。”
“柯現在是被通緝的亡命之徒,他已經是個瘋子了,”楚天啟攔住他:“你去了就沒命了!”
“他是瘋子,我就不是麼?”楚天越從兄長手裡奪過車鑰匙,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要管我了,生死我都跟她在一起。”
————
人們做點好事總希望神靈知道,做點壞事又總希望神靈不知道,呵呵,太讓神為難了。
那麼今天,就把所有的罪放在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誰該下地獄,誰該被救贖。
楚天越推開內殿的大門,就彷彿開啟了只有潘多拉的魔盒,只能嗅得到絕決的陰謀,唯有希望逃脫的緩慢。
“你終於來了。”拄著柺杖的男人雙手扶正在耶穌像下,饒是即將淪為階下囚的狼狽,也無法將一絲人性蒙上他貪婪的眼睛。
“楚天越!”蜷縮在牆角的女孩已經被綁了手腳,她穿著淺綠色的睡衣,頭髮蓬亂地披散著:“你已經出來了……你沒事了麼?”
楚天越的目光落在她落上夕陽色澤的周身,最後定格在她手腕緊纏的白色紗布上。
“可可,別怕,我在。”
他幾步迎上柯的站位:“你說吧,到底想我怎麼樣!”
“我還能想你怎麼樣?”柯獰笑:“出了這個門,我也沒有任何退路了。鬥了這麼久,我們兩人總該有點持平的代價才算誠意吧。”
“你從我這裡奪走的東西,還不夠麼?”楚天越看著柯,又看到了站在他身邊毅然決然的林殊。
“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比起他,我更恨你。”林殊回答。
柯大笑:“看到了麼楚天越,人性往往就是如此。被別人痛恨的並不是拿刀子的那個人。而是明明知道,卻眼看著刀子刺上去的。
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該為林洛紫的死負責多一些呢?”
“林殊,在婚禮之前,洛紫就對我說過——”楚天越看著眼前那冷若冰霜的容顏,曾幾何時他以首席保鏢的身份立在自己左右,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為了什麼為了誰,但至少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猶在眼前。他不求這個男人能夠為自己勸動,他只希望——至少他能夠放過那個可憐的女孩。
一個老人,一個姑娘,一個沒有武器的男人,和一個身經百戰的保鏢。
這場勝負的關鍵在誰身上,已經不言而喻。
“洛紫對你說過她是自願的,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讓她去死。讓她作為你最重要的人,替這個女孩去死,是不是?”林殊突然抬手,早已出膛的槍毫不猶豫地叩響。
顏可可幾乎沒來得及眨眼,就只看到眼前男人的身子突然坍下一面。
那枚子彈擊中了他的小腿,拖在即將褪色的地毯上,驟染絳紅的血色。
“天越!”
“可可,沒事的……”楚天越撐著禱告臺,試圖站起身來。
顏可可抑制不住地流淚,卻不能任由自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絕望而無能為力。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控制,未曾癒合的傷口裡鮮血頓時洶湧,浸泡著粗糙的繩索帶來悽絕的潤滑。
“林殊,你只有三顆子彈。”柯看著眼前那持槍的挺拔身姿,略帶挑釁的口吻道:“你是要給他一個痛快呢,還是慢慢折磨?”
“洛紫受過的苦,我會千百倍地還給他。”林殊依舊面無表情,第二枚子彈落在楚天越扶著高臺的手臂上。尚未站穩的身子再次晃倒,晃出那惡魔一樣的男人得意的笑,也晃出顏可可絕望的呼叫。
“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