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接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蕭奕北兩步便越過凌向月,徑直出了客堂的大門。
凌向月還沒有忘記再給老太太行個禮,這才帶著青竹輕腳離開。
那步伐比來時悠閒了許多。
。。。。。。
門口守著的李家未見世子出來,便快步的跟上。
蕭奕北步伐矯健,他此刻眼神是冷漠的,那寒意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完全沒有了剛剛在花著鏡面前的溫馴。
他走得極快,很快就消失在凌向月視野中。
凌向月望著那半刻停留也沒有的背影,猶自在嘆息,沒有跟蕭府內最有權勢的人物搭上什麼有用的話。
青竹十分無語,真是夠了,她見到那蕭世子連話都不敢說。
主僕倆早上就決定今天要去舊成新,給自己添置一些新衣裳。
凌向月是極“講究”的人,穿的用的都必須是最好的,而且穿過一次的衣服,如無意外,基本不會再穿。
雲苑不比凌家,院子小了很多,凌向月私人物品根本不經放。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清理一次衣櫃,回到雲苑,她吩咐書眉:“將我衣櫃旁裝著的衣物通通拿去扔掉,再叫玲瓏坊的人過來。”
書眉不是第一次幹這事,混沌的小眼睛一聽便來勁了。
有力的回了一聲“是”,轉身就朝凌向月的寢室奔去。
侍奉這暴發戶,也就這點好處了,她那些衣服拿去當可值不少錢,就是轉手廉價的賣出去,也夠她半輩子花了。
可惜她得有門道,還要給府裡那些八婆封口費,所以一次賺下來也就一二成,其他的都散財了。
不然哪個下人誣陷她偷主子的物品,凌向月又不站出來幫她說話,她就完了!
況且凌向月說的是叫她扔掉,也沒叫她拿去賣啊!
這沒錢愁,有生錢的門道也愁,因為生的錢都給別人做好事去了。
凌向月笑眯眯的看著她勤快的背影,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奸詐。
……
“小姐,你為何故意將這等美差給那個白眼狼?這不是給她送錢嗎?”青竹一邊給她捶腿一邊迷惑的問道。
凌向月懶懶的躺在貴婦椅上,全身放鬆,極是享受。
對於青竹的疑問,她並沒有正面作答,因為她自己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我看書眉不簡單,竟敢怠慢於我,所以我要抓住她的把柄,越多越好,將來說不定有用得著的地方。”
青竹:“……”
她覺得小姐很是記仇,一個小丫鬟她都惦記上了。
她怎麼給忘了,小姐一向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此時未報,只是時候沒到。
她不由地汗顏的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小姐的地方,認真想了想,還好還好,她一向循規蹈矩,哪裡敢造次。
一整個晌午都過去了,等凌向月睡完午覺,書眉才帶著玲瓏坊的老闆娘徐阿霓姍姍來遲。
徐阿霓眼色利索,知道這蕭府的小妾是個有錢的主,不管人傢什麼妾不妾,妻不妻的,只要在她坊裡花錢,她都奉為上賓。
“凌夫人,你要的新樣式我都帶來了,你看看,有沒喜歡的?”徐阿霓進門就眉開眼笑的迎過來,使喚身後跟著的奴婢將手上的畫樣呈上去。
凌向月被人伺候慣了,躺在貴妃椅上一動不動的揚了揚下巴,奴婢會意,狗腿的彎著腰將畫樣展現在財神娘面前。
玲瓏坊是臨汐城數一數二的大作坊,與另外兩家相提並論。
只是玲瓏坊的風格偏妖豔,最受她們這些媚俗的小妾和各大青|樓的喜歡。
像蕭府這樣的大家族,徐阿霓拿的都是上等貨,價格也十分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