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朝那方面想。
“此事也恁奇怪了些,你說小柔被打暈在甲板上就罷了,為何那麼巧就公主和公主帶的那兩名宮女船伕出了事?而淩氏卻安然無恙?若說是遇劫,也不應當啊……”
她再胡編亂造,也不敢將凌向月編成是殺公主的主謀。
畢竟這事太駭人驚聞了些,淩氏有那個膽子嗎?
她倒是希望她有,而且從現場證據,小柔再成為人證,安惜妍又是未來蕭奕澈的正妻。
從各方面看,凌向月都有動機。
善妒?
善妒的女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不過英氏還沒那個魄力真這麼想,所以她想先看看顧氏的意思。
顧氏輕輕的點了點頭,皺眉說了另外一句話:“女人瘋起來可不得了,若淩氏真有心謀害公主,小柔怕也回不來,她沒那麼蠢。”
她不想有人徹查此事,如果徹查,恐怕會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所以她寧願這事就當一件簡簡單單的劫匪事件。
英氏經她一點。頓時明瞭,看來這次頂多給凌向月安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不過就這一條,也夠她有的受了。
安惜妍又見不得她,肯定不會承認是淩氏救了她一命,有機會的話派小柔到安惜妍面前吹兩句淩氏如何如何,搞不好安惜妍為了拔掉礙眼的小妾,會一口咬定是凌向月謀害她……
到了那時候,淩氏可就有點難脫身了。
英氏美滋滋的想了一會,怎麼看,淩氏都是在劫難逃。
沒辦法。宅院的日子太無趣了,看到別人過得舒坦,她心裡就不好受。
還是看別人過得痛苦,才能彌補她一顆寂寞扭曲的心。
這事很快在丞相府傳了開來,不知道是誰先開得口。
總之傳到凌向月耳朵裡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
青竹淡定的對凌向月說道:“小姐,你聲譽盡毀。”
木槿笑她:“夫人都沒名譽了,我看你好似一點不在意。”
好在晚上木槿就回來了,凌向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日木槿的背影太高大,讓她總是有不好的預感。擔心她送安惜妍回宮的時候會被抓起來盤問。
世上的事總是無常,你以為是做了件好事,實際上卻給自己帶來了厄運,所以她一直處在焦慮中。
知道晚上木槿回來。她才落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木槿笑說:“奴婢怎會做那蠢事,送她回宮?不是找給自己找麻煩嗎?奴婢自然是送她回安家。”
凌向月失笑,扶額:“我怎地忘了她其實姓安。”
至於府上說她心冷如血,見死不救的流言蜚語。她是早料到了。
哼哼,她可是留了後招的,隨別人怎麼說。若皇上和安家要找她的茬,她也有辦法脫身。
安惜妍最好不要讓她瞧她不起才好。
英氏是小家出身,心胸狹窄她可以理解。
可安惜妍身為世家小姐,又是先皇御賜的公主,倘若做出忘恩負義,顛三倒四的事情來,那她真是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
鬥可以,明也好,暗也罷。
但得有自己的底線,忘恩負義這事,換做她她真心做不出來。
“英柔那個蠢貨,竟然好意思說公主是她救的?還這麼毀小姐的聲譽?”
青竹有些無語,對這樣的人生氣都是虧了自己身體。
“就她那蠢樣?她有那個膽識和能耐處理包紮傷口嗎?恐怕雙眼一閉就暈了吧。”
凌向月一邊和她們在院子裡閒聊,一邊給種下的日香桂撒點養料。
“應該是英氏教她的。”
那少女心眼沒那麼多,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