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被世族壓制,也無怪乎會產生逆反的心理,二叔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蕭於遠冷哼一聲,露出森森笑容:“不自量力,他可知惹惱了我是何結果?”
這裡的他指新帝易水天閔。
蕭於遠是武將出生,行事直接而暴力,通常都是用武力解決問題。
可是蕭若藍不一樣,他心中有著士大夫的儒雅,九曲百回,即便要處理一件事,他也要找個合適恰當的理由。
而不是如蕭於遠一般直截了當。
長輩談話,蕭奕澈靜坐在一旁。
終於,蕭於遠將話題引到他身上:“皇上成立東廠,一幫閹人,還想牽制禁軍,澈兒,聽說你和靖王易水旭走得很近,為何?”
蕭於遠問的隨意而又平靜。
蕭奕澈斂起情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因為他身上有孫兒用得著的地方。”
蕭於遠再次看了他一眼,和易水殷過度來往他已經不悅,只是易水殷除了先皇這個後臺便再沒有強力的背景了,當然,蕭奕澈除外。
而易水旭不一樣。
易水旭是北王的同胞弟弟,北王有實力,但沒有野心,偏安一偶,獨善其身,易水旭卻是野心勃勃。
算了,既然他說有用得著的地方,那便有用得著的地方。
“將你那位未婚妻叫過來,讓祖父過過目。”蕭於遠低頭喝了口茶,淡淡的命令道。
蕭奕澈身子微僵,蕭若藍淡笑著吩咐下人去請凌夫人過來。
“父親是柳州的一個商人,早年在西番有過經歷,經商頭腦不錯,引進了很多西番的商品,幾年打下渠道和人脈,家室倒是清白。”蕭若藍給蕭於遠解釋,口吻有些遺憾,似乎在遺憾凌家的家室。
再怎麼說,商人在他們世家大族的眼裡,還是地位低下的。
無奈兒子看上了,而且凌向月懷了孕,也只有遂其願。
下人已經出門去請凌向月。
蕭於遠釋懷的大笑了兩聲,聲音爽朗開懷,一瞬間像個垂暮的慈祥老人一般,語氣輕緩而有力:“澈兒能喜歡就好,這些年你一直未成婚,祖父始終擔憂你——”
說話間,丫鬟已經帶著凌向月進了大廳。
亭亭玉立的身姿,鵝蛋素白的臉型,柳眉杏眼,典型的大家閨秀,見著蕭於遠的時候輕輕的彎腰行禮:“見過總督大人。”
蕭於遠愣了愣,有些意外,這與他想象中一點不一樣。
商家女子——看起來倒是端莊賢淑。
不知怎地,蕭於遠一瞬間有些乏味。
大廳中愣住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蕭若藍。
蕭若藍看向那個進入大廳的青衣女子,眯了眯眼,目光望向蕭奕澈,帶著深深的詢問和不悅。
這女子壓根不是上次見到的凌向月,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這一段時間他換了人了?
蕭奕澈噙著萬年不變的點點淺笑,對“凌向月”,實際是紅影說道:“見了祖父還不下跪麼?”
紅影臉一紅,這才醒悟過來,切切的微彎膝蓋就要磕幾個響頭。
蕭於遠罷了罷手,神色清淡的說道:“免了,坐著去吧,小心了蕭家的孩子。”
紅影道了聲謝,不敢看丞相大人探查的目光,低著頭心驚膽戰的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要死了,要她假扮一名賣笑的女子都比在總督大人的眼皮下假扮一名夫人的好。
她緊張死了!快點結束吧!
主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親愛的祖父大人來主持他的婚禮,他竟然給他一個假冒的孫媳婦。
這要是被總督大人發現了,或者是事後發現了,她還有命存在嗎?
越想越緊張,越想越頭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