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眼神充滿悲意,思緒飄回三年前……
三年前,一個春意盎然的午後。博儒總算將書冊抄完,謄寫書冊與提寫匾額是平日的收入來源。父母早已去世,沒兄沒弟的,一個人這麼過了幾年,倒也輕鬆自在。人一輕鬆,便有閒情去觀賞窗外的景緻,看著看著,忽然心血來潮,博儒興致高揚的將琴取出,十指輕撥,彈奏了起來。雖然久未碰琴,卻也不生疏,隨著指尖的滑動,樂音飄蕩空中。一曲彈罷,博儒再次抬頭望向窗外,“嗯?”居然有隻白鶴站在窗外?許是方才太專心,竟沒發覺。
白鶴不怕生的與博儒四目相對,沒半絲要離開的意思。博儒一時覺得有趣,再次撥弄琴絃,並不時的觀看白鶴反應,而白鶴竟像聽的懂琴音,闔上眼眸靜靜欣賞。表情甚有陶醉之色,看的博儒更覺好玩。
曲音奏畢,白鶴立刻睜眼。“呵。”博儒輕笑,直覺是湊巧,怎有可能白鶴聽的懂音律。將琴收起,白鶴見狀,便展翅飛去。
未將白鶴的事放在心上,次日,博儒再次將琴取出自娛,沒想到白鶴再度飛至窗外聆聽。這可就神奇了,令博儒開始納悶。而白鶴一如昨天,靜靜的享受曲音的美妙。
一連試了多日,每當博儒開始彈琴,白鶴就會飛到窗外,屢試不爽。久了久之,博儒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日,博儒再度奏琴。音起,鶴至。博儒忍不住失笑,停下琴絃,對著鶴道:“你聽的懂嗎?”話一出口,就覺得愚蠢,鶴怎聽的懂人話?自己在幹什麼蠢事呀?
可意料之外,白鶴輕輕點頭。真的是在點頭,擺著腦瓜子。
博儒一驚,追問:“你懂人話?”傻傻的表情,換白鶴被惹笑了。笑?雖然白鶴狀似無表情,但博儒就是能感覺到,白鶴在笑。
對博儒的問題,白鶴再次點頭。
“天呀……你……真是特別。”博儒表情複雜,活到這麼大,第一次遇到懂人話的鶴。
這番談話,定下了兩人的不解之緣,命運的絲線將彼此緊纏,誰也沒發覺,這是孽。也不知是何時開始的,博儒與白鶴建立起特殊情誼。白鶴偶會帶果子來探望博儒,而他也會回敬些食物,更常的時候,是博儒奏曲,白鶴靜靜聆聽。
其實博儒很喜歡這種感覺,和白鶴的情誼,卻不免還是有遺憾。在某回奏完曲子,無心的感嘆道:“可惜你是鶴。”純粹感觸,博儒望著白鶴。“若你不是鶴,該有多好……”眼神暗了下來,沒想到知音人會是隻白鶴,博儒苦笑。緩緩走向白鶴,輕柔的伸手撫摸,白鶴沒躲開,接受博儒的示好。
“若我不是鶴呢?”女人的聲音,白鶴開口。其實內心正澎湃,此話一出,是嚇死博儒呢?還是更加拉近彼此的距離?多麼大的一場賭局。
像沒發現異狀,博儒自然的回道:“那我們定會是知己。”順著鶴毛的方向,又是在鶴頸上撫著。
“現在不是嗎?”眨眨眼偷笑,白鶴暗罵博儒是呆瓜。
“現在?現……”博儒總算發覺不對,抬起頭,是幻聽嗎?“你你……會說話?”不確定的詢問,緊張萬分,不由自主秉息。
“怕嗎?”白鶴沒回答,只是反問。眼神飽含害怕,怕博儒再也不理會自己。
深吸了口氣,博儒努力消化眼前的狀況,確定自己不是作夢才用力的搖頭,結巴道:“不不不怕。”嚥下口水,卻嗆的咳個不停,“咳咳咳……”撫著脖子,失態了。
“那這樣呢?”語畢,白鶴化為妙齡女子。
博儒呆愣住,第二次的震憾,唯有傻傻盯著妙齡女子看。“妳……”努力擠出一個字,卻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我叫玉兒。”白鶴化成的女子掩嘴輕笑,心裡慶幸博儒沒害怕自己是妖怪,終於鬆了口氣。
“我……我叫博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