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
英琭聽著沈驤的分解,直覺一股涼氣直竄頭頂,不經意間帶動內息,沙的一聲,肩背上的髮絲飛揚而起。“辱於私而全於公,說得冠冕些是……執著,換言之實屬……任性。賢弟當真以為此行值得?”——“我不來,自又旁人會來;我去後,比還會有人跟上。只是他們必會在行動前有所思量。令行禁止,將兵者如是。於鶴翔門掌印亦是不二法門。”
心頭掠起一絲警惕。英琭隱隱覺得面前少年言談神色中,透著一番別樣情緒,確切而言似是一種悽絕。他身上並存著的少年爛漫,及近乎妖異的急智,令英琭有生以來首次有了驚悚之下的虛脫感。“儀光,你正在年華大好時,何必一心求絕?”
霎那間,連英琭自己也納罕,自己竟然對一個刺客存有欲行呵護的衝動。如果這個故意失手就擒的少年,能夠劃在刺客之類。想到此,英琭招手示意,讓驤走近些;或許可以開誠佈公的長談一番。
驤當真聽話的走近,閒閒負在體後的一隻手,卻已暗暗掐起“十八式春寒踏露護身拳”的指訣。“鶴衛鐵律,失手者自裁謝罪。擅自迴轉暴露同袍行藏人共誅之。既能死得乾淨,又能令身後光耀門庭,共事人同仇敵愾,何樂而——不為!”
變起瞬間。抬手一記‘閒花落地’分花折柳般,案頭的雙劍已經到了驤的掌握中。隨之‘寒鋒剪蕊’抖出手中劍,聲如蛟龍輕吟。英琭不待劍風欺近,忙藉手中書卷為盾隔擋撥打。霎那間只聽‘嘶啦’一聲,軍帳已被劍風豁開,沈驤如劍一般破縫而出。
“攔住他!”英琭注了內息斷喝一聲,回手抓了游龍鞭,也從裂縫中飛身追出。
一番起縱落地立穩,不過是半盞茶功夫,四下由內及外的,短刀手、勾槍手、弓箭手,迅速集結整齊,林立成列,功能分明錯落。英琭將兵之術由此可見一斑。難怪葉茂不顧後果必要除去他以防後患。凝神屏息眼觀四下之際,沈驤往身後伸手,將發縷挽了幾匝別在腰帶中。風蕭蕭兮夜色四合,雪已暫停卻是地凍天寒。想不到最後縱情一舞,竟然選了一曲《破陣樂》,倒也應景快意。
鐵刃盾甲的敲擊形成一派獨特見禮,同時分出一條人巷。英琭提著游龍鞭健步來到人前。四下掃視一番,先行轉頭於立於身側的老唐低語幾句。唐劭插手應命運足中氣喝令弓箭手收隊。看來英琭對於擒敵於須臾間信心滿滿。
“沈儀光,孤家欠你一份患難相助之情未還。已經命人在帥帳置酒,孤家當麾下臣將之面邀你共飲。卿且將長劍歸鞘,我絕不願傷你。需知,英琭的駐兵大營,絕非是任人隨心遊走賞觀的所在。”松枝火把的照耀間,只見那人飛眉入鬢,目璨如星。談笑間洋溢著殺伐決斷,恍如蜷張著健碩羽翼,蓄勢待發隨時騰身衝入天穹的金翅大鵬,霸道狷狂氣為之奪。
“敢問琭王,陸晨是王爺何人?”——英琭有些磨牙,暗氣這孩子真會避重就輕“昌之一朝,如今還有幾位取名,是以‘太陽部’選字的?如今我已王駕之禮相邀,也不曾委屈你當朝皇親國戚的身份。”
原來陸晨(鵑兒)竟是英琭的弟弟,輩分還高著龍座上一節。沈太后埋得殺機好長!
一念至此沈驤反而放鬆許多“原來如此···這也是沈驤命數使然,那麼你我之間互不相欠了。時值於此你我必要干戈相向,沈驤願奉陪王爺快戰一回;雖明知技不如人但亦力求三勝;潰圍,刈旗,斬將。”
雙劍擺開,紫燕穿雲金鶯拂柳,閃展騰縱見亂花迷眼。若非劍光飛舞中,四下欺近兵士應聲而倒,直令掠陣者想起那句“細雨溼衣看不見,閒花落地聽無聲”,愈發期望此刻,該是絲竹爭鳴相合彩練當空繚繞。“美哉鳳郎,快哉劍舞。”脫口而讚道。
讚歎聲未落,沈驤手中雙劍,已轉為手牽銀索,兩股長劍無形中增添數倍攻擊距